“有什么怪异的!冬天下雨夏天下雪,哪一年还没个古怪的事!这个算什么?你才多大年纪,见过什么?”
几在之后,活了大半辈子,也上过几次战场的吴大人,见识到什么才叫真正古怪的事!让他终生难忘!
对窝阔台的战役先由小部分的对抗战起头,伴着五路大军的相继围过来,大规模的攻城开始了。
永兴军备战已久,而窝阔台虽然早有戒备,但近日忙于内争,战事初起不免有些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汉军主力由些士气大振,一举杀向窝阔台境内,如入无人之境,麾头指处,所向披縻。
但窝阔台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二王子殿下先是快刀斩乱麻的处理了大王子,凝聚了族众之力,利用彪悍骁勇的骑兵马战优势,扭转了局势,而此时的汉军却由于战线过长,补给不足,开始节节受困,很快,双方主力就面对面,开始了一场决定生死成败的相遇战。
厮杀声已经响了一天一夜,站在后方制高点上的主帅们可以看到,迎面而来的窝阔台人无边无际,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个天空。
打头阵的先锋窝阔台铁骑,皆是头盔连面部罩住,只留眼睛,胸背铁叶甲护身,牛皮作袖以护臂,连马都戴着护脸,人人手执长刀,嘶喊声震天。
这一战,双方都是凝聚全力做一拼了。
“窝阔台谁先锋?”吴大人急声询问。
便有人报:“二王子”
吴大人倒吸一口凉气,帐中诸人也是神色凝重。
“大人,”有兵将冲了进来,“不好了,侯爷当先锋去了……”
此话一出,满帐子的人都吓得变了脸色。
“快,备马”吴大人最先反应过来冲了出去。
营帐外,只闻得远处喊杀冲天,一眼望去,饶是久经沙场的将帅也微微心寒。
两军正在胶着状态,战马碰着战马,兵士挤着兵士,硬劈硬刺,硬接硬架,如同收割稻麦,不断的一片一片的倒下。
“大人,不好!”上马的众将催马向前线阵地冲去,忽地一个将官大惊喝道。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已方阵列突然被杀开一道口子,窝阔台铁骑步步压上,这个时候被撕裂阵营,就将如同大堤溃口一败不可收。
吴大人只觉得遍体生寒,炎炎夏日中如身坠冰窟。
“将士们,随我去……”他拨出腰中跨刀,嘶声喊道。
话音才落,忽见前言阵营果然溃堤了……
厮杀阵地中的战马突然倒下一片,就如同中了魔咒一般,毫无预示的大批战马倒地翻滚,粹不及防的马上骑士们如同瘸腿的汉子,栽出去,滚下去,被马砸到,踩到,被对方的大刀砍倒……
一时间阵地上乱成一片。
扬着刀的吴大人等人愣住了,“大人,是窝阔台的马……”将士们齐声高喊,“窝阔台的马!”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渐渐汇集成一个声音,如同滚滚震雷响彻战场。
失去了战马的窝阔台战士,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菜瓜,更可怕的是这突然的莫名的状况,击碎了窝阔台人的神经。
兵败如山倒。
满身满脸都是血的胡图鲁被四五个人拉住。
“快走,大人,快走……”他们四五个人一起用力,才扯住他,挥开厮杀的人群,向后退去。
“不准走,不准退,阵前退逃者,杀……”胡图鲁挥刀砍向拉着自己的一个人。
那人血流满面的倒下了。
“大人”三个人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大人,二王子已经战死了……今日我族是败了,为了来日报仇,大人……大人……”
胡图鲁手里的刀颓然垂下,他的眼一片血红。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