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感叹老天爷的不公。有些人生来锦衣玉食不算,连颜值都不落下风,令人生妒。
温菘蓝快速拿了自己的包,推开车门,“谢谢江制片送我回来!”
对方“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一只手臂横到她面前,骨节分明的五指捏住胡桃木伞柄,撞色明显。
“雨大,撑把伞走。”
温菘蓝盯着对方的手看了数秒,一时没接。
她的目光生硬地戒备,完全是在看待陌生人。
男女之间最忌有人情牵扯。今日他借她一把伞,明日她再还伞,一来二去交集就多了。
说实话,她不愿和江既白有任何牵扯。这尊大佛不是她所能招惹的。她这只小虾米只想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当她的咸鱼,不想招惹任何大佬。
她掀眼望向窗外,天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明明只是傍晚五点,可天黑的像是凌晨。车窗玻璃上集聚了一大摊水渍,大雨排山倒海,压迫而来,将整座城市携裹得密不透风。
这么大的雨,不撑伞跑回家,她绝对浑身透湿。
可她宁愿淋湿也不想借江既白的伞。如果有得选,她今天甚至都不想坐他的车回来。
“谢谢您的好意,我跑回去就好了。”她拒绝得十分彻底,果断拉开车门下了车。
雨水铺天盖地,犹如一场巨大的风暴席卷全城。女孩身穿白色衬衫,牛仔裙勾勒出一截纤细身段,背影婀娜。
乌黑的长发被雨水浸湿,如绸缎一般披散在肩头。衬衫过水后愈加明显,现出两根细细的肩带。
暴雨中落魄的美人,纤细,笔直,也孱弱。像是一朵被摧残的白玫瑰。视觉冲击巨大,比任何时候都勾人心弦。
江既白的心脏泛出一层细密的麻痒,喉结不自觉滑动几下,烟瘾毫无征兆的窜上心头。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
温菘蓝勾起了江既白的兴致,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个女孩。
身在这个位置,他想要的一向唾手可得,从无意外。多少女明星争着抢着希望得到他的怜惜。只不过他看不上她们罢了。遑论温菘蓝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实习生。
目送那抹娉婷的身影匆匆拐过保安室,消失在雨雾深处。
江既白慢吞吞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视线下移,看到自己垂在半空中的右手,手心里还捏着那把黑色长柄伞。
“呵!”
他不由发出一声轻叹。
还挺有个性!
头一次有女人拒绝他的伞。
车厢静默无声,只有窗外淅沥沥的雨声浮在耳畔,久久不衰。仿佛有无数歌者在吹拉弹唱,杂乱而闹腾。
江既白将伞随意丢到后座,他从裤兜里摸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根,打火机蓝色火苗一闪而过,青烟腾腾升起,烟草味为之而来,在空气里铺散开。
他就着滤嘴重重吸一口。吐出清淡烟圈,脸藏在烟雾里,看不真切。
他抽的是烈烟,浓烈的薄荷香萦绕在口齿之间,爆珠破碎后,口感丰富而香润。
往常遇到个烦心事,他抽上一根烟,自我缓缓,也就过去了。
可今天不行。
尼古丁和焦油的味道照样缓解不了心中的那股麻痒。
脑海里一直停留着女孩在雨中孱弱,楚楚可怜的背影。
纤薄的衣料遮掩不住女孩曼妙玲珑的身材。暴露在空气里的脚踝犹如白果,近乎透明。足尖踩过雨水,裙摆起落有致,掀动起周围的冷空气。
那裙摆每动一下,就好像有根柔软的羽毛在他心口挠啊挠……
江既白囫囵抽了两口,将烟掐灭。
从中控台捞来手机,拨通了韩程的号码。
韩助理毕恭毕敬地问:“老板,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