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上,两个女人拿着刚洗好的被单,一人拉一角,往晒衣竿上挂,温云妮在听完她的投靠原因后,好奇地问。
“嗯。”章玉娇很肯定地点头。
“永远都不见他?”
“嗯。”有点犹豫地点头。
“发誓一辈子都不见他?”
“嗯。”意志动摇地点头。
“这实在不像刚跟人家做了五次爱的人会讲的话。”
“我就知道你会亏我,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这件事。”章玉娇脸红地抗议,为了这件事,她到现在还在忏悔,无法对自己交代,明明计划好要很无情地甩了人家,最后却以激情的运动做结束,还很孬种地连夜落跑。
这等于是自打嘴巴,这种事不是忏悔了就好,她根本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邵瀚。
她的心好乱,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温云妮也陪她长吁短叹。
“你也觉得我很白目对不对?”
“不是,我只是觉得年轻真好,一个晚上五次……”
“云妮姐!”
“哈哈哈——好、好——不亏你了,别变脸呀!”温云妮忙告饶,却已笑弯了腰。
“我都难过死了,你还笑我,亏我把你当知心的好姐姐,对你一字不漏地吐露心事。”章玉娇气嘟嘟地说。
“开开玩笑嘛!”将洗好的枕头套和床单挂好后,温云妮拉着好妹妹的手进入客厅,为两人倒了杯鲜果汁后,陪她坐在沙发上,“好了,认真告诉我,你打算如何面对他?你不可能躲他一辈子,依我看,他也不会就此罢休,你们迟早会碰面的。”
“碰上又如何,不理他就得了。”
“是喔,讲得那么肯定,却又要逃到我这里来,好像很矛盾哩!”
章玉娇想辩驳什么,终于还是没开口,在云妮姐带笑的眼神下,算是默认了,虽不服气,却是事实。
温云妮抚摸她的秀发,就像对妹妹一样疼爱有加,温柔道:“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她点头。
“我认为你还爱着他,只是不肯承认。虽然你老说接近他是为了要教训他,但在我看来,你对他仍有依恋。”说到这里,她有感而发地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也不知你们两个冤家到底是谁欠谁,说不定是前辈子结了什么缘,这辈子才一直纠缠在一起,也许是宿命吧!”
章玉娇抬高下巴反驳:“不,这不是宿命,我绝不认命,命运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幸福是自己找的,不是别人给的,就算……好,我承认我对他余情未了,可是这又如何?我发过誓绝不重蹈覆辙,所以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我很明白这样的决定是对的,所以我才会让他找不到我,我只是需要时间思考——”突然之间,她觉得似乎找到了支撑下去的理由。“对,我只是需要时间平静一下心情,只要我想通了,面对他时便能心如止水。”
“如果他这次来真的呢?”
“不可能!叫花心的人专情,等于叫乌龟爬阳明山一样,根本不可能,我不会笨得再去作梦,人还是实际一点比较好。”
“可是……”
“云妮姐,怎么你开始帮那家伙说话了,想把我推入火坑啊?”
“推入火坑?瞧你形容的,我只是觉得凡事不要太极端比较好。”
该怎么说呢?她当然不要娇娇跟一个花心的男人在—起,是她告诫娇娇这世界上有三种男人不能碰,一是赌徒,有赌瘾的人,再怎么戒,也戒不了天生骨子里的赌性,迟早把老婆输掉,跟这种人在一起就是一种风险,一个人有多少人生可以跟这种人做赌注?只要输一次就完了。
二是打女人的男人,这种人的性格存在着暴力倾向,并非用规劝或讲理的方式就可以叫他改掉,会打女人代表他不懂得珍惜对方,会跟这种人在一起的女人是最笨的,人可以讲道理,但拳头是不长眼的,千万不要笨得去当沙包。
第三就是花心的男人,“花心”意为不停地花心思去狩猎,或许是雄性动物有天生征服的本能,对翠一对象感到不满足,喜欢在不同的异性之间挑战自己,追求感官刺激,从中得到成就感。这样的男人有喜新厌旧的特质,没有责任感,稳定性不足,聪明的女人就该知道这样的男人是不可信赖的。
但是同样的,温云妮也了解,很多事情不能以偏概全,而且情况不同,结果也会不同,若两人结了婚,其中一方违背婚姻而出轨,纵有任何理由都不能原谅,背弃婚姻就是背弃婚姻,不能打折的。
若是男未婚、女未嫁,衡量的角度也就不一样。
在婚前,男女双方都可以多看看、多交朋友,寻找最适合自己的人,谈几场恋爱无可厚非。令温云妮深觉疑惑的是,邵瀚前后两次交往,对娇娇的态度转变很大。
根据娇娇的叙述,第一次交往时,她感觉是娇娇追着邵瀚跑,那时的娇娇还很冷艳稚气,似乎并非邵瀚钟爱的类型。
第二次交往,反而变成邵瀚追着娇娇跑,努力讨好她。这时候的娇娇已经改变了很多,不论在外表、气质及内涵上,都不同于以往,即使娇娇甩了他,他依然不肯罢休。
这两次交往的差别,似乎透露了某个讯息,这也是温云妮为何帮邵瀚说话的原因,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明白现在的娇娇听不进去,也许该让时间去证明两人有没有缘分。
若邵瀚真爱她,就要拿出魄力和毅力,即使被羞辱、被刁难,那也是他应得的,否则只凭几句话就要别人相信他的诚意,也太便宜他了,对娇娇而言也有失公平。
所以她放弃了说服娇娇的打算,一切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