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亮很好,月辉溶溶洒在两人身上,有了商曜的陪伴,连煋干起?活儿来?更?有干劲儿了,她开着扫地车,商曜拿着拖把?跟在她后面?。
两人一层层清扫,一直来?到第九层甲板,她对商曜道:“好了,再把?这一层打扫好就行了,我只负责第六层到第九层,上面?的就不是我的任务了。”
商曜又红了眼睛,他知道,连煋以前跑货船当水手,干的活儿比这些累多?了,跑货船时,要?清洗甲板,还要?负责甲板和船体?的养护和维修,一艘十万吨级别的货轮上,也就只有二十名左右的船员,要?干的活儿很多?。
他从未停止过心疼连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一样心疼。
每次连煋出现在第九层甲板,邵淮和乔纪年总是不期而遇,和她聊天,帮她干点活儿,这次也不例外,两人看到连煋的身影,前后脚就出来?了。
乔纪年眼睑微合,眯眼看向连煋身边高大的男人,“哟,连部长,当了领导,现在连小弟都有了,带小弟过来?打扫卫生呢?”
商曜微微弯腰,将帽檐压低了些,埋头干活,不声不吭。
连煋抬起?头来?,横了乔纪年一眼,“这是我朋友,你别乱说话。”
乔纪年大步流星,走到二人身边,狐疑地上下大量商曜,“他是你哪个朋友,天天打包饭菜回去,该不会就是给他吧?”
“你让开,我们还得?干活呢。”连煋拉着商曜的手臂,就要?带他离开。
邵淮也站在他们旁边,连煋身边那男人腕上的劳力士金表耀眼夺目,这是他送给连煋的那块,这么快,就戴到别的男人手上了,上次的保温杯也是,他刚给她买了没两天,转眼间就到那个叫严序的机工手上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拿去送人,还是拿去卖钱了。卖钱,情有可原;送人的话,这人未免也太能造作了。
邵淮和乔纪年不约而同盯着那男人,有种道不明?的熟悉感,但又说不上来?,在不甘示弱的气场中,各怀心思?。
乔纪年又恢复了雅痞的神态,手肘抬起?,往日一样亲密地搭在连煋肩头,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怎么,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还是说,你又在追人家了?”
“不关你的事,我要?走了。”连煋甩开他的手,就要?带着商曜绕开他们。
乔纪年死皮赖脸缠上去,想看看那男人长什么样,“哥们儿,你哪个部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口罩摘下让我看看。”
“摘下来?了帅死你!”连煋骄纵地瞥了乔纪年一眼,又上手帮商曜整理了下口罩,“不用?管他们,我们走。”
乔纪年亦步亦趋,“让我看一眼,到底是有多?帅,难道比我还帅?”
“就是比你还帅!”连煋提着垃圾袋,拉着商曜快步离开。
乔纪年在后面?喊话,“连煋,你这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就不理我了?”
连煋没回话,带着商曜渐行渐远。
直到不见了那两人的身影,乔纪年才又站回邵淮身旁,剑眉敛起?,若有所思?,“那个该不会真是她新找的男朋友吧,这么快就腻了咱俩?前两天还管我叫宝贝呢,今天就带上新男人打扫卫生了。”
邵淮沉默稍许,而后道:“是商曜。”
“谁?”
“刚才那人。”
乔纪年回想了下那男人的身形和气质,恍然大悟,确实像,他摘下帽子,忿然作色,“怎么搞的,这流氓怎么上来?的!”
邵淮:“先查一查。”
乔纪年先打电话给事务长,让其查一查,有没有商曜的登船记录。事务长很快回复了消息,说没有。
乔纪年打算去查宿舍,被邵淮制止了,“如果是连煋带他上来?的,就算了,先别闹大。我刚收到消息,连烬来?巴拿马了,应该是已经知道连煋在船上了。”
乔纪年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又来?一个疯子,就该把?商曜和连烬这俩卧龙凤雏关在一起?,让他俩狗咬狗,看谁咬得?过谁。”
乔纪年对连烬的印象,停留在两件事上。
第一是,当年连煋要?带他去跑船,开着车在前往码头的路上,连烬突然跑出来?横在路中间,说他也要?去,连煋不让。连烬那个时候才19岁,哭得?很厉害,追着连煋的车跑,连煋怎么也不让他上车,争执之下,连煋没刹住车,撞断了连烬的一条腿。
第二是,连煋的死讯传来?后,那时候连烬一头悍狼似的,迅速接管了他家里的基业,手段不怎么光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大商业版图。
后来?,连烬聚集了他们几个人,撂下狠话,三年之内找不到他姐,他会杀了他们几个人陪葬,再自杀,大家一起?去地下陪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