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活鱼烧出来,也是又辣又烫又嫩又鲜。
所以这家店开张虽然还不到半个月,名气就已经不小。
赵无忌也知道这地方。他第一天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是在“寿尔康”吃的晚饭。
除了一道非常名贵的豆瓣烧黄河鲤鱼外,他还点了一样麻辣四件一样鱼唇烘蛋、一样回
锅酱爆肉、一碗碗豆肚条汤。
他吃喝得满意极了,却被辣得满头大汗,他还给了七钱银子小帐。
一个单独来吃饭的客人,能够给几分钱银子小帐已经算很大方的了。
所以他今天刚走进大门,堂口上的“么师”就已经远远的弯下了腰。
么师是四州话,么师的意思,就是店小二伙计堂倌。
这里的么师,据说都是货真价实,道道地地的四川人,虽然听不见“格老子”“龟儿
子”“先人板板”这类川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土话,可是每个人头上都缠着白布,正是标准川
人的标志。
川人头上喜欢缠白布,据说是为了纪念十月渡泸的诸葛武侯。
七星灯灭,武侯去世,川人都头缠白布,以示哀悼,以後居然相沿成习。
一入川境,只要看见头上没有缠着白布的人,一定是川人嘴里的“下江人”,也就是
“脚底下的人”,吃一顿叁十文钱的饭,也得多付十文。
幸好这里不是蜀境,今天也不是赵无忌请客。
所以他走进“寿尔康”大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愉快得很。
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愉快,就只有天知道了。
主人有两位,贾六廖八:客人只有赵无忌一个。
菜却有一整桌,只看前面的四冷盘和四热炒,就可以看出这是桌很名贵的菜。
捌是最好的滤川大麴。
赵无忌微微一笑,道:“两位真是太客气了。”
贾六和廖八确实很客气,对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客气一点有什麽关系。
到这里来之前,他们已经把这件事仔细讨论了很久。
“那个人虽然来历不明,行踪诡异,可是他说的话,我倒很相信。”
“你相信他能对付赵无忌?”
“我有把握。”
“你看见过他的功夫”贾六本来一直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不但功夫绝对没问题,而且身上还好像带着种邪气。”
“什麽邪气?”
“我也说不出,可是我每次靠近他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他身上好像藏
着条毒蛇,随时都会铰出来咬人一样。”
“他准备怎麽样下手?”
“他不肯告诉我,只不过替我们在寿尔康楼上订了个房间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