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拓海看着他,低声说:“大少爷是我哥哥。”
虞迹跑过来握住他的肩膀:“那你也是二少爷,你们家有一半是你的呢,管那么多!”
池拓海没有反驳,但脸上的表情也不是高兴的意思。他垂了点头,滑落的羊毛卷缠在了虞迹的手指上,池拓海身体前倾,额头抵住虞迹的下巴,悠悠叹了口气。
虞迹听到叹气声就心软了,张开胳膊把发小抱了个满怀。他挪动下巴去蹭池拓海的发顶,下巴还留着没刮干净的青硬胡茬,扎红了池拓海额前光滑的皮肤。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来给你买。”
池拓海埋进他的颈窝,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之后他们去商场一通采购,虞大导演给发小花起钱来毫不手软,把自己的私人小金库挥霍个精光。两个人搬东西搬出了一身汗,虞迹看着池拓海弯腰,紧窄的腰线从上衣下摆露出一截,沾了一层汗。一缕黑色的卷发从额前落下,晃悠悠地打着摆子。
复式公寓带一个小花园,池拓海的敞篷车停在草坪上。好一些包装袋堆在后座,还有一些已经在他们脚边。
躬着腰的发小身后是蓝天白云,每一种颜色都很纯粹,空气隐约浮动着花的香气。虞迹倚着车门抱臂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勾住了那缕卷发,柔顺的发丝圈在他指尖,池拓海抬起脸看他。
虞迹就势摸了摸他的脸蛋,突发奇想:“小海,我给你洗头发吧。”
池拓海睡醒了,眼神迷蒙,坐起来找人。
他的头发有些乱,没扎起来,自由散在脸颊和肩上。秾昳的脸像刚刚舒展的花朵,带着无知无觉的艳色诱惑。
虞迹从他背后走过来,带着薄茧的指腹探进他的发丝,轻轻按摩头皮。昨天亲手洗过的头发蓬松地覆盖手背,带着懒洋洋的暖意。
池拓海一下子安定下来,仰起脖颈,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下滚动。
他纤浓的睫毛抬起,扇贝一样张开,漆黑的眼珠映出虞迹半个影子。
“去干嘛了?”
“看了一下样片。”
池拓海睡了很久,样片粗剪已经出来了,是完全依照虞迹的想法来的。剪辑师在剪辑过程中感受到整体效果,不得不承认虞大导演的自负是对的。
两个人抱着样片去了放映室,边看边讨论剪辑的细节——说是讨论,大部分时候只是虞大导演在指挥下令而已。他们敲定了一部分,虞迹抬手看了一眼表,喊了暂停。
剪辑师目送他出门,以为他又产生了什么新的灵感,事实上虞迹仅仅是回到现场,来和他睡醒的小猫咪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