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微微皱眉,强装镇定道:“徐宗主,不知找在下所为何事?”
徐长歌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方景,缓缓说道:“看来你已然知晓了我的身份。”
方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们镜宗还在。”
徐长歌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道:“镜宗的传承,岂是赤昭能轻易覆灭的。这些年,我们不过是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如今,也该是赤昭为当年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方景嘴角微微抽搐道:“看来自我落入你手里的时候,你便已经想好了。”
徐长歌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从容道:“不错,从你在林丘落入我手上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便已和我们的计划交织在一起。”
方景眼中满是不甘说道:“徐长歌,我怎么可能背叛父兄?”
徐长歌轻笑一声说道:“那倒是不用,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了,待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我自会放你离开。”
方景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警惕地问道:“什么问题?你先说来听听。”
徐长歌微微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方景,荒孟如今可还好?”
方景听到“荒孟”二字,神色瞬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道:“徐长歌,你问大长老做什么?我和大长老并无太多交集,不清楚他的情况。”
徐长歌笑道:“方景,你我都清楚,在赤昭那种错综复杂的环境里,你会对你们的大长老荒孟这样的人一无所知?这可有些说不过去。”
方景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测徐长歌的意图,嘴上却依旧强硬道:“我真不知道。大长老独来独往,行事神秘莫测,赤昭里也没几个人能见得到他。”
徐长歌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方景说道:“方景,你最好如实回答。你应该明白,你的态度决定了你能不能顺利离开这里。”
方景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大长老了,原来每年在重大宴会上还能见到一次。”
徐长歌淡淡问道:“他身体可还好?”
方景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徐长歌会问这个问题,稍作停顿后说道:“我最后一次见大长老,是在五年前的赤昭庆典上,当时看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身体应该是不错的。不过这几年,我没再见过他,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听闻他一直醉心于修炼一门高深功法,这功法极为耗费精力,也不知对他身体有无影响。”
徐长歌点点头,没再多问,说道:“带他下去吧。”
两名镜宗弟子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看着方景。
方景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喊道:“徐长歌,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徐长歌看着方景被带离,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这时,柳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神色有些凝重,说道:“长歌,这方景所言,感觉全然无用。”
徐长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不,依我所看,荒孟近些年不出现无非就是他说的那个原因,被那神奇的功法困住了。”
微微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也或许他已经成为我们不可触及的存在。
柳清微微点头说道:“真希望他走火入魔直接死去,便万事大吉了!”
徐长歌笑着说道:“这肯定不可能,以他当年的修为,便已无敌手,想来如今更是登峰造极。说他平白无故的死去,更是无可能!”
柳清轻轻叹了口气道:“荒孟此人太过可怕,你切莫逞强。”
徐长歌轻轻将柳清揽入怀中,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
山雨欲来风满楼,葵月岛的风愈发猛烈,像是被巨兽呼吸裹挟。岛上的树木沙沙作响,似在发出预警。
狂风呼啸,吹得岛上的树枝乱颤,有的树枝不堪重负,被吹断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落在地面。那些平日里被风轻拂的树叶,此刻被卷得漫天飞舞,如同一片片凌乱的雪花。
水月楼外广场中心,镜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旗帜上的图案仿佛活了起来,在风中扭曲、翻滚。镜宗的弟子们在庭院中忙碌地穿梭,他们脚步匆匆,神色凝重。
徐长歌望着肆意放纵的狂风淡淡说道:“小清,起风了。”
柳清站在徐长歌身侧,发丝被狂风吹得肆意飞舞,她微微眯起双眼,看着眼前被狂风肆虐的景象,轻声应道:“这场大风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