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随口一说,”康春浅道:“你当他真的关心我?”
“夫人啊,”奶娘现在面对着自家小姐,时常就会失语,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安锦绣这个女人的确厉害,”康春浅说道:“她斩了我的四肢,她那里却只是伤了两个亲信。”
奶娘把食盒放到了地上,坐在了床边上,跟康春浅道:“夫人,安妃娘娘在宫里,你们根本也见不着面,您何苦事事要跟安妃娘娘作对呢?”
康春浅没有回答奶娘的话,她觉得自己就是说了,奶娘也听不懂。康春浅抚着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不必怕她,她的男人已是风中残烛,可五殿下还有机会成皇,我有指望,她安锦绣能指望谁?”
奶娘摇一下头,呆坐在床边上,既然她什么也干不了,那就不如干脆什么也不要想了。
白承泽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书房里的灯烛已经被小厮点亮了,整间屋子显得亮堂堂的。白承泽坐在了书桌后面,桌案上放着白柯写给他的信,白承泽把信捏在手里,突然就苦笑了一声。
康春浅问他该怎么办,白承泽知道他的父皇现在不会动他,可是他也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毕竟他的父皇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逼急了,他的父皇一定会杀了他。
白登给白承泽送了晚饭进来,说:“爷,要奴才伺候您用饭吗?”
白承泽冲白登挥了一下手。
白登放下了食盒,退出书房,站在书房门口看着自家主子,对热气腾腾的饭菜熟视无睹,只在灯下认真看着白柯写来的信。
安元志这会儿到了卫**营里,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军营里到处都飘着一股红烧萝卜的味道。
“五少爷,”有营中的副将看见了安元志,便道:“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安元志笑道:“我姐夫他们呢?”
这副将说:“在平宁的帐里呢。”
安元志冲这副将一拱手,说:“我回头来找你。”
副将笑着应了一声,也没把安元志的话当真。安五少爷如今是忙人,哪能真来找他说话?
安元志到了上官平宁的寝帐前,听寝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便喊道:“平宁,舅舅来了,你在这里吗?”
帐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了一道缝,袁白把头伸了出来,说:“少爷来了?”
安元志说:“平宁在吗?”
袁白一脸苦相地说:“都在,少爷你进来吧。”
安元志看袁白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定是又有事了,安元志揉了一下腮帮子。
袁白说:“少爷你怎么了?”
“牙疼,”安元志捂着腮帮子进了上官平宁的寝帐,一眼就看见上官平宁趴在床边上,上官勇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床上躺着的那人,安元志眨一下眼睛,确定躺他外甥床上那人,他不认识。
上官睿这时回头看一眼安元志,说:“你不是要给王襄一家人发丧的吗?”
安元志走到了床前,说:“安家的几个管家在忙活呢,我杀的人,还他妈的为他家办丧事吗?”
上官平宁说:“舅舅,管杀就得管埋。”
“滚蛋,”安元志在上官平宁的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这屁话又是谁教你的?”
上官平宁抱着脑袋,滚上官勇怀里去了。
大王看小主人挨打,冲安元志龇一下牙,却在已经挨了安元志不少揍后,不敢再冲安元志喊了。
上官勇抱着儿子,问安元志道:“事情都办好了?”
“没事了,”安元志说:“灵堂设三天,三天之后给他们家在西城外的荒山里,找块地埋了了事。”
“这打算你跟太师说过了?”上官睿问道。
安元志说:“这就是他安排的,这事跟我不相干。”
“领旨的人是你,”上官勇道:“你最好守在灵堂那里。”
“那我一会儿再回去,”安元志指着床上的少年人说:“他谁啊?”
这时从少年人的被子里,又钻出一个小孩来,睁着大眼睛看着安元志。
安元志说:“哟,这是两个呢,你谁啊?”他问这小孩。
“舅舅,”上官平宁说:“她没有小**,她是女孩。”
“闭嘴,”上官勇也给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