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文苍白了脸,道:“那他在乎什么?”
“这就是他跟你的不同,”安太师道。
“那他在乎什么?“安元文追问道。
安太师长叹一声,道:“你带着元礼他们去大门前吧。”
安元文看着自己的父亲走过长长的走廊,往书房那里去了,安元文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廊下的栏杆上。
安元礼带着两个弟弟走出了前厅,站在了安元文的面前。
安元文说:“方才父亲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安元礼道:“这也怪不了别人,他的官位是他拿命拼出来的,我们在朝中的再怎么做,也赶不上他们这些将军吧?”
“是啊,”安元文道:“上官勇三战封侯,我们有他这个杀人的本事吗?”
安家的嫡出公子们都沉默了,他们的父亲说这是家族的选择,那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617寒鸦
安元志在老太君的屋里,速度极快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就走。
老太君坐在太师椅上,也没睁眼看安元志,这个时候她不会再做什么来遭安元志的厌,也不会刻意放下自己的身段,来讨好安元志。
安元志出了老太君的屋子,又到了安府里的一间小灵堂里,这是绣姨娘被抬为平妻之后,安太师命人为她在府里单设的。随着安元志的地位在府里水涨船高,这间灵堂也越发被人用心对待,安元志进来之时,这灵堂里他要用上的东西,都被下人们安放好了。
安元志站在绣姨娘的灵位前,看看被擦拭得很干净的灵位,给绣姨娘上了三柱香。
三柱檀香在香炉里燃着,香烟缭绕在灵案的方寸之地,随后消散在半空之中。
“对不起,”安元志对着母亲的灵位小声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生气,我姐这一次也被我气得不清,只是娘,我有我的打算,等元志日后功成名就,也许你就不会生气了。”
一声寒鸦的叫声从窗外传到了灵堂里,风从门外吹进来,将香炉里的三柱香全都吹灭了。
安元志走到了窗前,就看见离窗不远的一棵梧桐树上,停着一只寒鸦。通体乌黑的寒鸦在安元志看向它的时候,也看向了安元志,与安元志对视了片刻之后,突然大叫着振翅而飞,一片黑羽从枝头飘落到地上。
栖乌村的那群寒鸦似乎又出现在了安元志的眼前,安元志一掌拍在了窗户上。
“元志?”灵堂外的上官睿听着灵堂里的动静不对,跑了进来,就看见安元志打烂了一扇窗户的窗格。
安元志站在窗前,耳边咶噪的鸦叫声,让安元志捂住了耳朵。
“元志?元志!”上官睿按着安元志的肩膀大力摇晃了安元志几下,这间小灵堂安安静静的,他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元志,你怎么了?”上官睿大声在安元志的耳边喊着。
“乌鸦,”安元志跟上官睿说。
“什么?”上官睿忙又往窗外看去,窗外的庭院里是一片冬日里的萧索,哪有什么乌鸦?“你到底怎么了?”上官睿说:“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啊!”
安元志放下了双手,寂静渐渐取代了寒鸦的叫声。
“元志?”上官睿按着安元志的肩膀不敢松开。
“我最讨厌的鸟儿,你知道是什么吗?”安元志问上官睿道。
上官睿说:“我怎么知道?乌鸦?”
安元志点头。
“你看到乌鸦了?”上官睿又往窗外张望,说:“这么不吉利?”
安元志往灵堂外走去。
上官睿看了一眼灵案,熄在香炉里的三柱香没有逃过上官睿的眼睛,“这香怎么熄了?”上官睿大声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甩门走了出去。
上官睿走到灵案前,恭恭敬敬地重新给绣姨娘上了香,小声道:“伯母,您在天有灵就保佑元志吧,他现在虽然看着不错,可是他心里苦。”
香烟重新缭绕在灵案前,灵堂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亡者给不了生者回应,或许给了,活着的人也感觉不到。
安元志在院中命安府的一个管事的道:“我弄坏了灵堂里的一扇窗,你一会儿把那窗换了。”
这管事的忙说:“奴才知道了,五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