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小声道:“主子说,我领着御林军不好。”
安太师嗯了一声,道:“你毕竟是后宫里的人,由你领着御林宫,御林军里的将军们会有怨言,也会让娘娘给人落下擅权的话柄。”
袁义低低地应了一声:“太师说的是。”
安太师说:“我还真是怕娘娘受惊之下,想事情不能周全,现在看来还好。”
“是,”袁义说:“太师,娘娘正在正殿里等着您。”
安太师却放慢了脚步,说道:“昨天晚上的事,你拣着能说的跟我说说。”
袁义把昨天晚上千秋殿里的事跟安太师说了一遍,然后跟安太师说了安锦颜的“疯话”,慎刑司那帮东宫奴才的死,还有受惊而死的敬太妃。
安太师听完了袁义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道:“九殿下现在在何处?”
袁义说:“在主子的寝室里,有圣上身边的暗卫们看护着。”
安太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千秋殿的正殿里。
安锦绣看见安太师进来就道:“父亲,昨天……”
安太师冲安锦绣摆了摆手,道:“娘娘,昨天千秋殿之事,下官已经听说了。”
安锦绣这才把脸上哀伤的神情一收,道:“父亲坐下说话吧。”
安太师谢了坐后,坐下,跟安锦绣道:“娘娘,只要九殿下无事就好,下官回去之后,会再物色两个奶娘进宫来伺候九殿下。”
“好,”安锦绣说:“父亲,这一次紫鸳受了重伤。”
紫鸳的伤在安太师看来,这是一个奴仆应该为主人做的事,不值得安锦绣专门拎出来跟他提,但想着紫鸳从小陪着自己的这个女儿一起长大,安太师只得说了一句:“太医也只是说紫鸳的脸上可能会落疤,那也可能不会落疤,娘娘现在也不用着急,等紫鸳的伤痊愈之后再看吧,下官也会在宫外给她找些药的。”
安锦绣知道安太师不会在乎紫鸳的生死,听了安太师的话后,只是一笑,道:“让父亲费心了。”
“娘娘,”安太师声音极轻地道:“现在你心里有什么怀疑的人吗?不如说出来,下官也好替你参详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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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绣小声道:“何炎。”
“何炎?”安太师说:“朱雀大营的那个?”
安锦绣点头,说:“朝中还能有几个何炎?”
安太师看了袁义一眼。
安锦绣说:“这事袁义知道,何炎跟宫里的人有来往,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安太师摇头,“何炎跟太子妃没有来往。”
安锦绣道:“我知道这事不是太子妃一人所为。”
安太师显然是没有多想安锦颜的事,跟安锦绣道:“这个何炎跟敬太妃好像也扯不上关系。”
安锦绣说:“何炎出身曲水何氏,我方才已经让袁义去查过了,曲水何氏关没有女人在宫里,这个何炎会帮谁?”
“曲水何氏,曲水何氏,”安太师连着念了几遍这个家族,然后跟安锦绣道:“何炎虽是曲水何氏的人,可是不是嫡系,这个人身上的军功还算不错,所以才得了圣上的青眼。”
安锦绣说:“那他的妻妾呢?”
安太师对何炎没有关注过,现在听安锦绣问了,苦思冥想了半天,跟安锦绣道:“你是觉得顺着何炎,就能找出这个凶手来?”
“父亲能劝太子妃开口说实话吗?”安锦绣问安太师道。
“此女与我安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安太师说起安锦颜,面色就是一冷,道:“娘娘对她无需再讲什么同族之谊。”
袁义的目光就是一闪,安太师这话听着没什么,但知道内情的人,都能听出安太师这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这是在让安锦绣尽快处去安锦颜。
安锦绣却未置可否,跟安太师道:“太子妃之事,我们以后再说,父亲,你对这个何炎也所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