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承允摇头道:“现在这个人躲在暗处,安妃娘娘你,最近最好不要有什么大动作。”
“四殿下的意思是等?”
“这个人不可能只做这一件事,更何况元志也没有被他害到,”白承允道:“有的时候,出手的次数多了,藏得再深,也会露出马脚。”
安锦绣望着白承允感激地一笑,说:“多谢四殿下教我怎么做。”
白承允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我知道你有你的办法,什么人会跟你过不去,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我只能确定这事不是五殿下做的,”安锦绣道:“也不会是四殿下做的。”
听了安锦绣这话,白承允也没大反应,把茶杯放到了桌上,说:“我没必要做这事。云妍这个丫头,被我父皇和沈嫔宠坏了,真娶了她,受罪的人是安五少爷。”
“是啊,”安锦绣叹道:“要是有办法让圣上收回这个成命就好了。”
白承允看着安锦绣道:“为何要让我父皇收回成命?”
安锦绣说:“四殿下也说公主当不了好媳妇,这不是害了五少爷了吗?”
“她嫁进安府之后,生死由不得我们,而是由元志说了算了,”白承允说道:“我看依安五少爷的脾气,云妍未必能跟他白头到老。”
安锦绣双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发苦的茶水,将这口茶水在嘴里含了半天之后,才咽了肚去,心里想着,这就是皇家啊,凉薄至此,
488苦茶
白承允看着石桌上,架在小炭炉上烧着的小壶看得入神,小壶的盖上有孔,水蒸气从盖孔里冒出来,氤氲了白承允面前的世界。
安锦绣也是半天没有再说话,苦茶入口之后,这苦味似乎能一直苦到她的心里去。
“你有办法让我父皇收回成命,我劝你也不要这么做,”白承允沉默半晌之后,小声跟安锦绣道:“元志做了驸马,不管日子过的怎么样,对他的前程有好处。”
“前程?”安锦绣这时语调很尖锐地道:“他不做这个驸马,就没有前程了?”
“你这么关心他?”白承允看着有些意外了,“他的事,我想应该太师更关心才对,安妃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安锦绣手指敲一下杯沿,笑道:“安元志是太师五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个,我将来不管怎样,还想得到他的照顾。”
“你应该先问问元志自己的意思,”白承允没再问下去,而是跟安锦绣道:“这种终身大事,你不能为他决定吧?”
安锦绣点头,说:“四殿下说的是,是我没想周全。”
“康氏女的事,我要谢谢你,”白承允突然又转了一个话题,跟安锦绣道:“虽然我还是觉得,这种被命理之说迷住心窍的人家就不该留。”
安锦绣说:“圣上也跟我说了,有游方的道士说,康氏女是凤命,真是笑话。”
“我父皇就没想过要逐她?”
“做了侧妃的人,还谈什么凤命?”安锦绣道:“对于康氏女来说,当那个凤命之说是黄粱一梦,她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当了侧妃她就没可能成凤吗?”白承允却说道:“她若是有心,成凤不是什么黄粱一梦。”
“你是说她有胆子害了五殿下的正妻?”
“你怎么能保证她没有这个胆子?”
“四殿下,”安锦绣往水烧得滚开之后,咕嘟作响的小水壶里添了些凉水,跟白承允道:“她若真有这个胆子,那她一定会死。其实有四殿下在,这个女人就是得了手,她能成凤吗?”
安锦绣的这席话,把白承允说住了。
“凤命,”安锦绣笑道:“我是不信这些东西。圣上是想逐她回西江,不过这个有成凤野心的女子一走,五王府里太平如初,我们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可看?”
白承允说:“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闹得老五家宅不宁?”
“这个我们看看就知道了,既然路已经走到今天,多看些风景又如何呢?”
白承允点了点头,手里拿着还剩下半杯茶水的白玉茶杯晃荡着,说:“老五明日就会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