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将军跟我在一起说话了,”安锦绣说:“他的心思我能猜得到,只要承意死了,将军就还是他手里的一张牌,他一定会害承意。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防是防不住的,在他动手之前,我们不如把他的心思捅到圣上跟前去。”
“这样五皇子就不敢动手了?”
“代价太大的事,白承泽不会做,”安锦绣说到白承泽时,神情阴沉,“这个人,我……”
“主子想说什么?”
安锦绣回转了神色,莞尔一笑,她与白承泽纠缠了一辈子,这辈子再撞上,不知道谁会赢谁会输啊。“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能早一点出宫就好了。”
袁义替白承意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如果可以,他也一刻不想在这座帝宫里多呆。
吉和跟着紫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见安锦绣就说:“娘娘,圣上派了韩约大人来护卫您了。”
安锦绣在凳子上转了一个方向,面对了吉和,说了一句:“你这次做的很好。”
“这是奴才的本分,”吉和忙道:“奴才就怕做的让娘娘不满意。”
“随我去见见韩约,”安锦绣起身道。
吉和忙就跟在了安锦绣的身后,回头看看袁义,见袁义还是守在白承意的小床边没有动,便跟安锦绣道:“娘娘,您这样一闹,会不会激怒五殿下?”
“他怒了又能拿我怎样?”安锦绣走出了自己的寝室,屋外的空气里充满了花香,再被夜风这么一吹,这花香几乎无处不在,充斥了千秋殿的每一个角落。
“娘娘说的是,”吉和应和安锦绣道。他在安锦绣入宫时,是跟安锦绣玩过一点手段,比如在千秋殿里安排一些自己的人手,只是不久之后,这些人就被世宗下令逐出了千秋殿,理由还不是安锦绣不满意,是世宗看不上这些人。那个时候,吉和就后悔跟安锦绣玩这一招了,现在再想跟安锦绣表忠心,就太难了。
“你自己也小心点,”安锦绣边往前厅走,边说道:“你是贴身伺候圣上的人,殿下们都盯着你呢,嘴不严,你这条命就谁也保不住了。”
吉和赔着笑脸跟安锦绣说:“奴才知道娘娘是为了奴才好,娘娘,圣上的身子看着没有好转,但是奴才听荣大人说,已经无性命之忧了。”
“圣上中的毒解了?”
“荣大人说要用什么药以毒攻毒,”吉和回话道:“向大人却说这毒不能冒险,只能压制,最后还得看圣上怎么选。”
安锦绣说:“圣上选了?”
“圣上还没下决定。娘娘,您说圣上怎么会在这事上犹豫?拿不定主意,可以再找太医来问问啊,太医院又不是只有向荣二位。“
安锦绣往前走着,世宗这个时候不下决定,是在等援兵到,等可以重新掌控朝堂了,那个时候再赌命也不迟。“圣上不想太多人知道他已经清醒的事,”安锦绣跟吉和说:“你在御书房就不要多问了,省得让圣上对你生厌。”
吉和跟在安锦绣的身后唯唯诺诺。
“九殿下是还小,比不上他的哥哥们,”安锦绣进前厅之前,特意停下来跟吉和说:“不过圣上一定能过这一关的,所以大总管就算有什么别的心思,也要三思而后行。”
吉和忙就要跟安锦绣再表忠心,安锦绣却已经走进前厅里去了。
韩约站在前厅里,千秋殿的这间会客的前厅里,按世宗的吩咐布置得很奢华,韩约却没四下里乱看,规规矩矩地垂首而立,听见安锦绣进来,忙就给安锦绣行礼。
安锦绣没办法跟韩约面对面的说话,两个人的中间隔着一道屏风,谁也看不到谁。“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安锦绣让韩约起身后就问,御书房那一战后,韩约脱力之后,足足昏睡了两天两夜。
“奴才已经无事了,”韩约听着安锦绣说话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便道:“娘娘的身子还是不好吗?”
“我也就是这样了,”安锦绣一笑。
“娘娘,”吉和跟安锦绣说:“奴才将韩大人带到,奴才就告退了。”
韩约是从庵堂就开始跟着安锦绣的,在吉和想来,这两个人一定有话要说,自己还是识相地走开比较好。
安锦绣也没留吉和,让一个千秋殿的小太监送吉和出去。
吉和出去后,韩约明显放松了不少,跟安锦绣说:“娘娘,那天奴才看娘娘走到福王的马前,奴才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想起自己给福王的那一刀,安锦绣摇头好笑道:“我那一下不算什么,最后还是得靠你们。”
“娘娘,”韩约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安锦绣一些,压低了声音说:“现在宫里的人心不稳,娘娘还是小心为好,奴才一定带人守住千秋殿。”
“你手下现在有多少人?”安锦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