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了。能与丰二郎匹敌之人……
“不。我已经,我已经演不了了。”
“你怎么还说这种话?丰二郎!”
“无所谓了。就算找来其他的头替代做好人偶,也只能蒙混一时。没有这颗头,我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情急之下做出来的人偶……”一定输给巳之吉。“那种演技我拿不出手。”
“那么换个剧目怎么样?”德三惴惴不安地问,“换个别的,可以用女角的头来演的怎么样?”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换得了?”巳之吉说道,“我可已经没法再入其他戏了。我现在就是高师直。最近几次都是演的这出戏,排练也只排了这些。现在换剧目来不及。”
“那你说怎么办?”勇之助又带着哭腔道,“一个个都讲这些不负责任的话。难道就走投无路了吗?坏了的东西又修不好。说得这么决绝,难道要去求剧场老板终止演出吗?”
“对啊,终止演出吧。”丰二郎说,“停就停了吧。随便你说我是任性也好孩子脾气也好,都无所谓。随你怎么去说。”做不到的事情再怎么样也做不到!丰二郎怒声道。
“你说什么?”
“我说怎么样都无所谓。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了,也干不下去了。我无所谓。”如果没有这颗头,我已经……
“慢着。”一个通透的声音传来。可声音并不熟悉。
丰二郎应声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身形柔和、好似狐狸的男人。
林藏!德三低声道。“林藏?你该不会是……”
“正是,在下林藏。之前服饰制作的生意承蒙德三师傅关照了。”
“裁缝?”
“林藏先生不是裁缝……”
总之,万万不可终止演出。林藏开口道。
“外人别乱插嘴。这不是越搅越乱吗?”
“不,容在下多插一嘴。各位,恕在下多有失礼,敢问各位难道是眼瞎了吗?”
你说什么?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你说谁眼瞎?”
“你们看看这些。”林藏指了指乱作一团的乐屋,“假设是人为的,那么,这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你看到的……”
“我看到的又是什么呢?这副光景,难道是入室行窃的结果吗?有什么东西被盗了吗?这里又不是金库。既没钱,也没有别的东西。我问过账房,他们也说没丢任何东西。那么真是人偶打斗所致吗?“如果真是那样,就没办法了,因为犯事者不在这个世界。可如果并非如此……”
“不是?那又是什么?”
“如果这是某一个人所为,你们不觉得他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吗?”
“什么?”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这还需要多想吗?所以在下才说各位眼瞎。各位,刚才德三师傅不是讲了吗?不管怎么看,这都像是某个看各位不顺眼的人干的。这并不是单纯的恶作剧。他既然做得这么彻底,难道不正是为了让丰二郎和巳之吉两位大师反目成仇,导致停演吗?”
或许真是这样。
“如果真停演了,不正中敌人下怀吗?”
所有人都骚动起来。
兼太夫站到林藏面前。“你的意思我十分明白,但无济于事。丰二郎都说了,没有那颗头他演不了,而且哪里都没人能够替代丰二郎。人偶也没法换。换剧目吧,巳之吉又不愿意。确实,现在从头再来对其他人来说也很困难。那不就是走投无路了吗?我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但如今我们只能像你说的那样,老老实实地往敌人的陷阱里钻了。”
“这在下可不同意。”
“但是……”
“那颗头,如果修不好,重新做一个就是了。”
“做?少说梦话了。头哪那么好做?其实,还有很多非常好的人偶头,但丰二郎非这一颗不可呀。”
“所以,把那头再做一个出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