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之妖物非同寻常,鄙人实难应付,恕无法助您一臂之力。不过,那行者说完这些后,给了我一道符。
请让我看一眼那护符,仁藏道。助四郎从怀中掏出递了过去。仁藏恭敬地接过,向着庭院的方向,借着日光仔细观察了一番。“这符,的确是御行又市陀罗尼的符。又市与我相交匪浅。我大可信任您。当然,还是要收取相应的报酬。”仁藏道。
“明、明白。我早听说不是笔小数目。这些我都明白。”
当真有难之时,他必然会出手相助。那御行这样讲过。
“钱我有。虽不敢说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就算不够我也会想办法。”助四郎算不上名匠,但他锻造的刀能够卖上好价钱。虽然没有响亮的名号,但他的刀十分锋利。多少钱?他问道。
那要依情况而定了。仁藏回答。
“物随市价。”番头说道。“消愁、去罪、毁迹、除人、灭国——我们也是生意人家,自然不会只有一个价位。”
“灭、灭国?”连这种事……
“对手越强大,价位便越高。”
莫要吓唬他,佐助。仁藏道。
“不不不,我不求那么严重的事,就是小事,芝麻大的小事。”或许只是个误会。“其实,是一件实在不值一提的小事,都不知道该不该来找你们。”
“事大事小并不要紧。小事便收小钱。商人总追求大买卖,那是贪心了。的确,买卖越大利益就越大。可利益越大,失败后的损失也越大。接下超越自身能力的买卖的同时,也就注定了灭亡。稳扎稳打,积少成多,才是从商之道的根本。您看我又说起废话来了。”仁藏笑了。
助四郎有些胆怯。这仁藏,不是一般人。照他的意思,即便是灭国这等惊天大事,也属他能力所及。他的表情是那么柔和,又带着威严。但是,他这男人多半是只狐狸。助四郎似乎感受到了压抑。
那么,就先听您说一说吧。狐狸仁藏道。
“我老婆……”难以启齿的事情到底还是难以启齿。“我老婆,被换掉了。”
光这样实在难懂,助四郎想。可也只能这样讲。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被换掉是指?”
您不明白吧。
“您的意思是,有其他什么人,乔装成了您夫人的样子?”
“也不是乔装……”
“难道是不相干的外人闯进您家中,以夫人的身份自居?”
“也不是自居……”
番头佐助继续道。“那是不可能的吧。要说乔装,这又不是其他人,是夫妻呀,一下子就露馅了。随便找来个人让他乔装成我,肯定也办不到啊。首先脸就……”
是不是相貌十分相近的人?佐助问,“比如难辨真假?”
不是。“那不是外人。八重她……哦,我老婆叫八重,八重就是八重,不是其他人。我这个做丈夫的这样讲,那肯定错不了。我绝不可能错认了八重。”
“真是奇事。那么您说的被换掉是什么意思?”仁藏问。
这是当然了,这种事谁都不会相信。别说不信,想都不会想。简直是天方夜谭。“是心被换掉了。”
仁藏露出讶异的神情。“您是说,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是吗?”
“是。她整个人……怎么说呢?嗯,不是有人乔装成她,简直就是另一个人代替了她。”
仁藏和佐助对视了一眼。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相信我。可我是认真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到大坂来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