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是真的,阿龙道。“老爷也说,他做得有些过分了。因为越严厉,您就越有干劲,不知不觉间就做过了。所以,虽然遭遇了那场惨祸,大儿子也死了,这当然令人悲痛,可其实这样也好——老爷是这样说的。”
“他说也好?父亲他,说让我继承家业也好?他那张嘴,可是从来只让我去死。”不是吗?是我自己错了吗?那么……“父亲和我……”
“嗯。去年闹着要断绝关系的时候,您二位确实都是剑拔弩张,小的们也担心不知该如何收场。贯助少爷去世后,店里上下一片阴郁,所有人都觉得这下子彻底完蛋了。见您二位一起回来,大家才安下心,都说这下子小津屋终于能平安无事了。”
我成为一家之主,成为小津屋的主人了吗?
“其实,那之后所有下人都鼓足了干劲,生意不多久就重新兴隆起来。至于原因,小女子也不大懂,总之就是变得很好了。可是……”
“可是什么?”
“一切的元凶都是那次入室行窃。”一直沉默的林藏开口道。
“入室行窃……”
“就是那次害死了贯助少爷的入室行窃。”
“慢、慢着。大哥死了是事实,钱确实也被偷了。可是,全、全因为这样我才……”
“哦?”林藏的脸阴沉了下来。
“是没错,正是拜那强盗所赐,东家才背负了那么多的劳苦。”
“劳苦。我……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小津屋曾濒临倒闭,是吧?番头。”
文作低下了头。是的。他答道。“情况应该相当危急,下人们也全都走了。唉,也正是因为那样,在下这样的一介庸才才被雇了进来。”
又——不知所谓了。“喂,那……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被偷了三千两?”
三千两和一个茶盏。林藏答道。
“没错。不就是放在里屋的木盒子和三个千两的钱箱吗?三千两的确是笔不小的数额,不过凭小津屋的家产,怎么会因那点小钱而动摇?仓库里头还要多少有多少呢。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有信誉在啊。小津屋可是大商户。客户也不会因为我们被偷了就不跟我们做买卖吧?为什么会濒临倒闭?”
因为茶盏。林藏道。
“茶盏?装在那木盒子里的?”
“正是。”
“那……是什么样的?”
“这您也忘记了?”
完全不记得。
“那茶盏,是别人抵押在这里的。”
“抵押?”
“那是某位大名的东西,说是太阁大人赐给他家祖上的,是传家宝。那位大名用茶盏做抵押,打算来借三千两。放在里屋的,正是要借给大名的三千两。”
“是……是这样吗?”不——
“东家说得没错,钱是要多少都有。所以,虽然出了那么大的事,约定的三千两还是借出去了。将钱送出去的,正是当时的番头喜助。唉,他说不管是来了小偷还是发生了任何事,那都是自家的事,跟外人没关系。这是约定好的,不给的话对方也难办。他那么做也是好意。”
“不对。如果拿出去那么大一笔钱,我应该……”不。如果事情经过真是这样,那么贯藏就是完全被蒙在了鼓里。父亲卧床,贯藏在无奈之下接管生意,但之前的合同和账目却并没有仔细查过。
“还钱的期限好像是十个月。年关过后东家接手这家店,确实如阿龙所言,家里和生意都欣欣向荣,可没过多久,大名就派使者来了。”林藏说道。“那人说,按照约定将钱奉还。”
“那……”
“可是,本该还回去的茶盏却……不见了。”
这……“喂!那东西被偷了,这事肯定早已告诉他们了吧。难道……没有说?”
“正是。”
“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