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敬禹道:“刚才老夫刺中的,可是你的真身?”
姜余新道:“的确乃姜某真身。”
易敬禹眉头一皱,沉吟片刻,道:“好一招‘金蝉脱壳’之术,这招虚实转换,说句实话,让老夫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此这般,相当于你姜余新比起他人,多了一条性命,只是不知此术,今日还能再用几次。不过老夫想,这种逆天之术,你今日定只能用一次。”
姜余新道:“你猜的不”
“错”字尚未出口,他就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大错,绣衣坊行事,向来不是单独行动,现在场中只有易敬禹,那么其他人呢?
这样的想法,还是在一簪袭来后,才想起,那么他的想,便是空想,只因那要命的簪,已到了他背后。
与之前一样,画面异常熟悉,不过这次,却也有所不同,全因这人,好似天生就长在了他的背后。
在姜余新背后,一道伤口,血流如注,如山泉向下,汩汩而流,而在流出的“水”中,一人好似嫁接在上的树枝,持簪向姜余新脖颈处送去。
举座皆惊,全场哗然,没人想到会如此,也没人想到,会是这人。
只见姜余新后,一人,一不男不女之人,浓妆艳抹,鲜红大袍,看去尤为诡异。
此时若将姜余新比作树,那此人,便好似嫁接在上的另一棵树。
漂亮的东西,通常很致命,就拿野外的毒物来说,通常都很漂亮,也可拿人间红尘客而言,无论男女,漂亮的,通常都很致命,只因他(她)不仅会伤身,还会伤心。
此人算不得漂亮,甚至隐隐间,还令人作呕,但他的发簪却很漂亮,也很快,快的致命,几乎眨眼间,就到了姜余新致命处。
砰!
于漂亮之物,也不是所有人都喜爱,不错,也有嫉妒的,一物,好似不喜如此,带着它的愤怒,带着它的嫉妒,令这漂亮的发簪,瞬间碎成几节。
杨灵兰花指间,此物便应运而生,继而弹指一挥,便将此物送到了发簪处,与此物一道而来的,还有杨灵本尊。
只见她一跃,便落在了场中,姜余新近前。
并道:“早就该知道,柳坊主万千分身,岂会那么容易就死于杨某指下。”
若柳枝插在姜余新身上,正是柳瑾,只是现在,与之前的柳坊主,大有不同。
现在的柳瑾,比起以前,妖娆不少,就连他说话的声息,都有一股子媚意。
只见他捏着兰花指,浑厚的嗓音中,夹杂着些许妩媚,道:“能杀我‘不惑分身’,不愧是杨灵你,几十年来,还从未有人做到如此,用姜先生的话来说,你应该值得庆幸。”
杨灵双手负后,发丝全系于脑后,看去英姿飒爽,冷冷道:“这只是你的观点,在杨某看来,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说不得今日,杨某还要杀了当下的你。”
柳瑾道:“好,非常好,作为对此的奖赏,柳某便只有杀了姜先生助兴。”
语毕,舔着干裂的双唇,嗜血的双眼,随即通红,犹如血海中爬出的鬼怪妖魔。
杨灵一笑,道:“老实不客气说,如此距离,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不说杀我四师弟,就是你自己,也自身难保。”
闻此,柳瑾便朝杨灵看来,忽然,他通红的双眼,闪烁着一丝迷离,也就一瞬,杨灵如兰花指的手势,便出现在了他的额头,恍惚小时候,大姐姐要给调皮小弟送去的脑瓜崩。
只是这脑瓜崩,又与小时候不同,那杨灵不仅是大姐姐,还是齐云榜上,第二的人物,而他面前的,自也不是淘气的可爱弟弟,而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绣衣坊坊主。
且这样的脑瓜崩,本是为杀人而来,自然不会有半分怜惜之意。
嘭!
一指,便让姜余新和柳瑾分离开来。
杨灵接住姜余新,顺势朝坤元殿一送,姜余新便落在了坤元殿前,赫连玉儿怀里。惹得赫连玉儿又是一阵心疼,眼泪簌簌向下。
姜余新虚弱不堪,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并打趣道:“师师兄虽伤的不轻,可还没死呢?你如此,可是有些不安好心啊。”
伤势不轻的,还有刚才出战的几位,乌道之也在盘膝打坐疗伤,此时睁眼来,道:“就是,你是不是想将我们都哭走了,然后这点墨门就只有你和李知焉,再没人能打扰到你,我跟你说,想得美,师兄就是做厉鬼,也要将此地改做阴曹地府,长住于此的。”
见师兄们又拿自己逗趣,赫连玉儿一拳,打在就近的姜余新身上,红脸道:“不理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