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前方,自是盯着如山的牛魔,待烟尘散尽,牛魔的身影也显现出来,并随着他的话语,他的得意忘形,他的哈哈大笑,一并传来,待笑毕,才道:“我还以为你秦默予有多大能耐,当下看来,不过徒有虚名。”韩飞低眉来看,看向怀中三师兄,如此场面,不符合一向稳健的三师兄风格。毕竟三师兄可是说过,要杀了此人,说话不作数,在秦默予身上,可不多见,甚至自小到大,还从未见过和听过。
转而向巨大的牛魔,深信不疑道:“韩某虽然不知,你为何还站着,但我三师兄说过,要杀了你,便不是一个笑话。”
口中说着不是笑话,但这样的话,却似天大笑话。所以大笑声,自牛魔口中起,再传到道盟一众中,奔向群山之外,并朗声道:“韩飞是吧,你须清楚一点,你三师兄不是神,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就像现在他倒在你怀里,而武某,却站在你的前”
“面”字尚未出口,牛魔脸色,旋即大变,一声牛哞,夹杂着痛苦,传遍天地间,也盖过场间嬉笑,成为场间唯一。
轰!
直立的牛魔,忽的双腿跪地,表情极是痛苦,左手捂住胸口,惨呼不止。
惨呼中,右手指着前方,那韩飞怀中的秦默予,似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秦默予手上用力,直起身子来,并盘膝而坐,拭去嘴角血迹,看着倒地的牛魔,淡淡道:“我之前便说过,你毁去秦某竹林,秦某就重新种出一片。”
牛魔一咳,带出一大滩血,道:“你你把竹林,种在了我的心里?”
秦默予道:“不错,对秦某而言,任何一处,都是可种之地,包括心里。”
武天元道:“所所以你将自身做为实验体,然然后将道法作用在对手身上,都都言你秦默予憨厚老实,在武武某看来,你你可真是个狠人。”
秦默予道:“狠不狠,秦某不知,我只是在心中种了一些心意,换来一些痴情而已,就连值不值当,我都不知,我只知道,有那么一人,曾住在我心中,并伴我度过了许多岁月,所以那人于我而言,非常重要。”
言及于此,如山的牛魔,便带着巨大的牛角栽了下去,也将青石板砸出一个大坑来。
于秦默予后面所说之言,也不知听没听清。
听没听清,都已不重要,就像旁人的心事,没人去在意,也像自己的心事,旁人也无心理会。
当然,在生死之前,秦默予认为重要的事,重要之人,对武天元来说,更无须在意。
仅在说话间,场中又复绿意盎然,那牛魔心脏处,竹叶如刀,竹尖如剑,穿体而过,重新长出一片竹林。
独独巨大的牛魔,却逐渐缩小,再也不见,就像武天元一样,至此,消失不见。
一并消失不见的,还有场中的绿意,在牛魔消失不见后,秦默予也收了神通。
韩飞右手一招,一物托着打坐的秦默予,向身后飞去,唤物的右手,随着左手一道,重新负于身后,并提醒道:“我师兄可是很少失信于人,如今他无力再战,韩某可做诸位的对手。”
从牛魔一击建功的欢呼雀跃,到牛魔倒下的扼腕叹息,再到如今的面面相觑,紧接着,是窃窃私语。
短短一会儿工夫,群豪的心绪,便如好不容易爬上的雪山,又从雪山上滑下,中间还夹杂着雪崩的心情。
人群中,有人道:“韩飞?妈的这谁敢去触霉头,之前没见过本尊,但只要眼睛不瞎,想必都在告示墙上见过。”
有人小声道:“他一个人,怕什么?”
“你不怕?你不怕你说这么小声干嘛?我告诉你,对战韩飞,一拥而上是没有用的,所以,万不可小觑此人,他直可抵千军万马。”
“这兄台说的不错,传言韩飞傀儡一道,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世间掌握此道者,鲜有是他对手的。”
“肯定不是他对手啊,你想,要是有他对手,还能入列齐云榜?”
“唉,不知这次,又会是谁下场应战。”
“反正不是你,也不是我,但我相信,这世间定是有高手出战的。”
“就怕秦默予刚才的雷霆手段,震慑住了诸位高手,不敢再应战。”
“你怕什么?我告诉你啊,世间越是要登顶武道绝巅的高手,心里越不能有惧意,相反,见到与自己修为相当的,还要比试论道一番。”
“兄台所言甚是,你我到此,许是为除魔卫道而来,但今日那些高手到此,除了匡扶正义外,还有问鼎武道巅峰之意,毕竟今日说不得会有新圣降世。”
“那墨翟真跌出圣人境,这空档定会被新圣填补。奔着这个目的,定会有人上前与之一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