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罗胜道:“你们这样,是错的。若在下的死,能唤醒诸位先生,也算死得其所。”姜余新道:“错的?你怎么断定此事,我点墨门是错的。“
赵罗胜道:“在下不大会说大道理,在下只明白,魔族屠我人族妻儿,那么魔族便是错的,哪怕这魔族什么没做,也是错的,只因魔族入侵时,我人族无辜的妻儿,又何曾做错过什么。”
姜余新道:“有道理。”
一拳,便轰了过去。
赵罗胜见状,挥刀劈来,拳刀相交,哐当一声,刀便分成几份,落在地上。
姜余新道:“姜某如此,是想告诉你,姜某绝对有实力杀你,姜某不杀你,是要你亲自上山看看,你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对。”
言罢,便侧身让出通道。
赵罗胜看着地上的断刀,还未从震惊中醒来,听姜余新如此说,再见他如此做,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帮中弟子,径直朝山上而去。
“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自深苦大师口中而出,只见他道:“姜施主,老衲也想见见,你点墨门守护的东西,到底是对,还是错。”
姜余新道:“大师,可要想好了,会死人的,之前杜江,以及那赵帮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姜某与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你,则与他们不同,你,也最是清楚。”
深苦大师摇头,一笑,道:“看来在姜施主眼中,老衲已成了那贪生怕死之辈,那赵罗胜都能如此舍生取义,老衲清修数十年,若连生死都未看透,老衲算是白修了。”
姜余新道:“姜某再提醒你一句,此去凶险,刀剑无眼,我点墨门被道盟逼到如此地步,说不得要大开杀戒,所以贪生怕死,以及心怀叵测之辈,还是退去的好。”
深苦大师道:“阿弥陀佛,这样的时候,还要劝退来犯之敌,以免伤及无辜。墨翟先生真是慈悲为怀,老衲不及也。”
转而一笑,道:“所以这样的点墨门,老衲更是好奇。不看,想必一生都会有所遗憾。”
言罢,率领弟子,径直向山上而去。
胡云汉见状,单手一招,随同深苦大师的脚步,亦向山上行去,只是刚行到小道口,便被姜余新拦住,并道:“胡宗主,若连姜某这关都过不了,山上还是不要去的好。”
胡云汉道:“死嘛?胡某不怕。”
话音刚落,一拳,便自姜余新处来。
胡云汉大惊失色,不敢硬接,也不管身后一众弟子,飞速闪避开来,落地时,惊魂未定,怔怔看着前方姜余新,心有余悸。
不错,墨翟先生的鸿化道场,及诸位先生的洞府,定是世间最珍贵之物,但这样一物,有命承接,才最完美,若连命都没了,与那镜花水月何异?
忽然,人群中分出一条通道,一群着宽大海清的出家女尼,和着青衣素服的道姑行在其中,当首者,正是望月斋主人,南盟领袖吴静。
别人,或许还能做到视而不见,但吴静,姜余新不会,不说多重身份下的南盟领袖,就是吴静本身,也不是他能够轻视的。
最重要的,还是此人的出现,让他想起一人来,那个曾惊艳一个时代的绝世人物。
还未行近,姜余新便抱拳道:“拜见吴静师姐。”
他没呼望月斋斋主,也没唤南盟领袖,更没喊吴静师太,而是叫吴静师姐,想必在他心里,这便是吴静的身份。
好似对这道称呼颇为满意,吴静嫣然一笑,恍如百花盛开,道:“姜师弟,上次见面后,已是许久,你还好吗?”
姜余新道:“我还不错,只是老六和小师妹唉。”
吴静道:“唉,师父她老人家可还”
“身为南盟首领,不爱惜羽毛,洁身自好,反倒与魔族同流合污,真是世风日下,枉为我人族高手。”
“就是,还齐云榜中人,习武之人榜样,我呸,真是瞎了老子狗眼,回避一下都懒得做了,不愧为高手。“
“就是关系再好,至少掩人耳目一番吧,当我们死了吗?”
“可不是”
姜余新冷冷道:“若再不滚下山去,各位便真要死了。”
“我呸,你在吓你爷爷,真以为点墨门能一手遮天不成?”
“就是,不说我们这些人吐口口水都能淹了此地,就是道盟的百万大军,也能踏平你这擎天峰,在大爷跟前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
谩骂声,此起彼伏,与深涧狂风一道,响彻在群山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