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车上佐佐木荒卷一言不发,让这辆车里面的氛围分外地凝重。麻美子同样板着脸坐在他的对面,言叶开着麻美子开来的车子跟在自己父母车子的后面。车厢里面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荒卷打破了沉默,“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他是用不屑而且带着羞辱的语气说这句话的,“你还好意思带着言叶一起去?总算你还知道羞耻,没有把自由和世界一起带上。”荒卷的话里面充满了恶毒的气味。
“要完了不是吗?”并不搭理对方话里面的玄机,麻美子沉敛着自己的神色轻松地说道,“要完了不是吗?就好像寻找救命的稻草一样,我也要试一试不是吗?”
“救命的稻草?”麻美子的话让荒卷颤抖起来,不住地点着头,“你真是……狂妄呢!轮得到你来说这话吗?我难道自己不会向办法?现在你又想走四年前的老路了是吧?”
“坦白的说我是有这种想法的。”麻美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是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机会了呢!总还抱着一点希望吧,”她猛地抬起头来,“如果不是因为大量的资金被你投到了美国,会有这么严重的情况吗?我是知道找次郎的意义委实不大,他能够帮助我们多少呢?这些年你和我不一直都关注他的财产吗?没有多少增长,虽然活下去是够了,”麻美子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来,“但是他结婚了这件事情……”
“不要说了!”荒卷不耐地挥了挥手,“我会想办法,只要有足够的现金流的话,我会去找荒野家看一看……”
“荒野家?”麻美子冷冷地笑道,重复着这个名词像是在反讽,这种作态让荒卷的眼睛充血一样红了起来,忍不住抓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听着,”凑近了麻美子的脸,荒卷急促地呼吸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给我自以为是了,你已经不参加公司的管理四年时间了,继续这样保持下去吧,我会,我能够摆脱这种危机的状况的,不会,不会让你和孩子们去住大街的!”他冷冷地说道,不断地用嘴角上扬强调着自己的内心的坚毅,麻美子只是冷冷看着自己有些发疯的丈夫,直到他讲完话,依然有些颤抖地握着自己的领子。
“放开我,你把我弄痛了。”沙哑着嗓子说着,麻美子伸手推开了荒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偏着头看着窗外,夫妻两人之间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好吧,我看着。”她说道,麻美子的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我倒是希望看到你怎么拯救我们的公司的。”
佐佐木财团被吞并了,不是别人,正式荒野财团。两者之间纠缠的利益、借款、控股等等关系最后发生了复杂的变化,佐佐木财团在被判定了资不抵债的短短二十四个小时之后,荒野财团宣布了控股和接手了佐佐木财团。并将其的子公司分拆给了自己相应的子公司和盟友们的企业,东京的佐佐木家失去了一切,在瞬间变得一无所有。
佐佐木义男在医院里面怅然去世了。
“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从别墅搬到了租的LDK里面,佐佐木荒卷恨恨的咬着牙抱怨道,处于这种情况大概不是几年之前就能够预料得到的吧,那个时侯即使是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搬到乡下依靠存款度日吧,等到几个女儿到了适宜的年纪出嫁出去,或许能够嫁给出色的女婿,又或者自己能够重新翻身,但是现在得情况未免过于儿戏了一点,前一刻自己还是公司的老板,现在居然依靠女儿的工资来生存,因为自己耻于出去招工的缘故只能够呆在家里,麻美子要出去工作自己也阻止了她。
“这种情况有什么不能够预料的吗?”麻美子偏着头说道,“姑姑当年不就已经说过了吗?现在看起来已经应验了呢!虽然她本人是看不到的。”
“可恶!”敲击着地板,荒卷不能掩饰自己内心的沮丧,多少有着和自己同样经历的人或者从高楼上跳了下去,或者在电风扇上面挂上了绳子,此刻自己居然这么忍辱偷生地活着,简直就是对于自己人生的侮辱!荒卷是这样想的。
“我早应该想到!”他语气中带着难言的悲愤,“荒野家是没有安好心的,特别是现在那些家伙居然不姓荒野!”
丰川悦司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兴趣盎然地听着自己的秘书汇报着目前荒野财团四处出击的战绩,趁着当下的情况兼并小型、中型、大型企业,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好几年的积累正是出成果的时机。
“那个,少爷。”汇报完了的秘书有点不安的补充道,“这样大量地运用资金和信用贷款,我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丰川悦司摊开了手笑道,然后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脑后,靠着自己的椅背躺了下去,椅子随即弯曲了舒适的一个幅度。
“帮我订一束玫瑰花,我要送给我的未婚妻。”丰川悦司对脸上还挂着犹豫和混乱的表情的秘书吩咐道,“我所期待的成功就在此刻呢!我来,我见,我征服。”丰川悦司难以抑制地哈哈笑了起来。
这样的笑声让他的秘书也在瞬间对于自己的老板鼓起了盲目的信心,“是,我知道了。”她欢快地回应道,然后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长久地呆在人间吗?”丰川悦司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