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半个钟头。天都已经黑尽了,三个人才回来,他爷爷奶奶语气这才不那么急躁,想来是那个三叔确实能将刘根的手治好。
刚来到就将我们撂在了这儿,刘根感觉到非常的抱歉,让他奶奶去准备饭菜,同时给我们三个说,他师父想见见我们,明天带我们过去。
对于这个民间水法的高人,我们同样是渴慕一见,点头同意。
天色已晚,也没办法准备饭菜,草草吃了一顿,大家各自安歇。
在分配住宿的时候,疯道士和吴弃一个房子,我被自己安置到一个房子里面。
之所以这么分配,是因为疯道士和吴弃都要念经修道,特别是疯道士,感觉到自己的道力缺乏,可能是以往向道之心不坚,从今之后他要痛改前非,因为他想要做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要自己制符,哪怕是从最基本的通阴符开始制起。另一件事,可能是受韩勋木人引雷的启发,他想用将苏夏的气息凝聚了一个纸人之中,骗过她请来的神灵,这样苏夏就不需要再一生青灯相守。台岁页号。
这两件事情都有很大的难度,制符之难之前已经说过。纸人骗神灵,这个之前并没有人尝试,他虽然说要去找朱霜询问,可白纸门的专长是把魂魄封到特殊的纸张之中。
至于能不能让纸人沾染上人的气息,这个难说的很。
可这两件事疯道士都想去做,都想做好,不论是哪一件都必须有高深的道力,这样才能引动天地的灵力,本来大大咧咧的一个人,现在早晚功课做的非常认真,潜心静坐,研读道家经典。
他现在这样,我和他呆在一间房子中就很不相宜了,因为我身上有三个鬼魂,只要疯道士一念经文,对它们都有些克制作用,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头疼,即使不头疼,他们也烦躁不已,拖家带口的我就只好另找了一间房子。
在小屋中打了一套小巧的峨眉拳法,再次诵读《黄泉碧落手抄》的第二部分,读了一会,仍然是一头雾水,也闭目静坐,感受丹田处的那一处火苗有越燃越旺的趋势。
难道这就是我从诈尸身上取回的阳气?我试着去感应的时候,突然这火苗猛然像是得到了引导,在我体内穿梭不息。
我试图去压制和控制,可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最后这火苗越行越旺,越行越快,我感觉体内像是出现了一数道火山熔岩一样,能将自己活活给烧死。
一直以来我周身阴气,体温都是比较低的,可现在内里的邪火突然反噬,这是我做梦都不能想到的情景。
着急之下就想到呼救,可我这一喊不当紧,根本没喊出声音,反而内息错乱了一般,这种由内而外的酷热,让我感觉到自己的脏腑都已经焚成了灰。
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周身在微微地冒白气,我能喝下一桶冰凉的水。
可这都是我的妄想,我依然一动都不能动。
慢慢的,在这种灼烧之下,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我感觉到意识一阵模糊,似乎觉得自己要死了。
朦朦胧胧之中,我感觉自己的身子浮了起来,我完全控制不住,在半空中出线了一片亮光的开口,我被卷了进去。
那里好像是漩涡风眼一般,能将我吸进去,我极力的抗拒,可完全身不由己,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一个面目模糊的白衣人抓住了我,将我瞬间拉了回来。
我又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面前飘着紧张兮兮的三个阴魂,都在眼睛不眨地冲着我看。
连乌小香都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要说话,可是感觉到自己嗓子完全哑了,乌小香指了一下我胸前的玉,“瞬间差点就没命了,你烫的厉害,这个玉人里面灵气和阴气都充足,你先试着看能不能纳入体内。”
我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依言去做,玉人本就是我的第二化身,感应起来很容易,感觉到一股冰凉之意慢慢地从玉人中出来,压制住了我身上的邪火,又过了一阵,我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身体里面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丹田里的火苗已经被压制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
“你差点没命,正好好的,魂魄齐飞,把我们都惊到了。”
乌小香虽然语气冷淡,但能听出来着急。
我在想刚才那个神秘的白影子是谁,见我出了异状,他们三个都很担心,都没有回各自的藏身之处,在我身边一直守到天亮。
天亮之后他们消散,我开门后疯道士见到我惊讶地大喊,“米饭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我寻了个镜子一照,在鬓角处白了一缕,想来跟昨天晚上的异常有关,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疯道士听,他听完道,“我只知道死人阁中有生死途一说,莫不是你昨天晚上就是在渡生死途?”
我心中也不知,难不成我最近散阴散的太频繁,才导致身体出现了这样的异相?
吴弃和刘根也都见到了我鬓角出现的一抹白发,两个人更是惊诧,吴弃以为我是想到赶尸门的事着急,这才一夜白头,我只有苦笑不已。
可少年白发,毕竟不好看,好在白的不多,我对着镜子将其一根根拔掉,吃过饭之后跟着刘根去见他的三叔。
他三叔四十多岁,穿着朴素,面容瘦俏,颇有威严,将我们让进屋中一一坐下,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突然问道,“听小根说,你们这次来是要找赶尸门的?”
他没多绕圈子,我也就无需隐瞒,点头说是,并问他这一带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出现。
他沉吟了一下,“五年前,有人见过成群的僵尸夜间赶路,我去查的时候也没查出来什么,照你们这么说的话,应该还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