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郝志明在帐篷里,用手轻摸手臂上伤口的周围。他来到北川后,忙于救人,身上到处都是划伤,有时就到随行的医生那里擦擦药就行,来不及系统治疗。他想给黄容霞发短信,讲一讲在灾区的情况,问问“4·17”案的进展,但他没有这样做,主要是这里充电非常困难,黄容霞送的两块电池都快用完了。每天,他几乎都是关机,只短暂开一次,看有没有信息。
这时,郝志明打开手机,一会儿,来了一条短信:父亲病危,速回!看到这样的短信,他惊了,思考了一会输入文字。正在这时,他仿佛听到外面有一种声音。他忙跑出去探听,在幼儿园的废墟处传来了小女孩声:“叔叔,救我出去吧,我给你买房子!”
郝志明沿着声音寻去,感到在一堵墙的脚下有一个小女孩还活着。他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在裤包里,跑到墙边,边刨砖头便喊队友。这墙壁处,全是废墟,预制板、预制横梁、木料、砖头,移动任何一样,都有可能引起垮塌。 。 想看书来
打黑除恶 (30)
郝志明观察一会,把砖头移去撑着预制板、横梁,再小心翼翼挪动其它杂物。他的手刨出血了,身上的警服被汗水浸泡着,但他没有下火线。他深知生命在和时间比赛,小女孩的话让他心痛想哭。
在部队、消防、民警的共同努力下,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郝志明看到了小女孩的头部。这时,他在搬动砖头时,小心再小心,心都抓紧了,生怕废墟压下来将小孩压住。
郝志明搬走了在小孩身边的最后一块砖,弯下腰,双手将小孩小心抱起说:“快!医疗点!”他快速地走着,明显感到女孩在他身上瑟瑟发抖,他低下头看一眼女孩,女孩只有3岁左右,满身伤痕,血迹斑斑,眼里充满惊恐、祈求、希望。看到这里,他心里十分难过,眼泪很快就要涌出来,但他强忍着,怕泪水模糊了眼睛,看不清这坑洼不平的废墟。
行走一阵,小孩因受到惊吓,拼命哭叫,郝志明知道这个时候,孩子需要保持能量,不能消耗本来就不多的体力,便俯下身,轻轻握着孩子的手,含着泪水安慰道:“乖孩子,不要怕,有警察叔叔保护你,什么都会好的。”孩子的手很冰凉,但聪明的女孩马上就不哭了。他感到在危难时刻,警察的作用、警察的力量是多么的大呀。他仿佛感到脚有些痛,可能被废墟上杂物划伤,但他来不及弯下身去看。小女孩也很乖,一声不吭,只是那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他也攥着女孩的小手,艰难行走。
担架来了,郝志明把小女孩轻放在担架上,和其他队友抬着往医疗点跑步,和生命赛跑。他仿佛看到,这不是仅仅救一个小孩,而是在抢救延续的生命,抢救一个民族,抢救人类。这个时候,任何事情都没有救命重要,就会甩在后面。
经过一个多小时跌跌撞撞的奔跑,小孩终于被抬到了医疗点。可刚到医疗点,郝志明就来不起了,双脚软弱无力,一下瘫倒在地上。医生来检查,他朦朦胧胧地说,我没事,快救孩子!快救孩子!后来,他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郝志明醒来,看到面前的医生,第一句话就问:“孩子怎样?”当他得知小孩没有生命危险后,嘴上露出了笑容。他起来,来到躺着小孩的简易床边,看着入睡的孩子,看着那可爱的面容,他笑了。想到救灾还有很多事,想到“4·17”案还需要他,他又战斗去了。
突然,郝志明的手机响了。此时,他才想起手机没有关,短信也没有发出去。他正准备重新来发时,看到黄容霞来的短信,鼓励他为灾区人民多做贡献,还告诉他在办“4·17”案中,也涉及到抗震救灾的案子。他对黄容霞的鼓舞很是高兴,正准备回时,又收到一条短信,是家里来的:“父亲病逝……”
郝志明看到后面这条短信,如五雷轰顶:啊!爸爸,我亲爱的爸爸,请原谅您的儿子不是不孝啊……抗震救灾一段时间后,他才回到公安局,继续办理专案。 。 想看书来
打黑除恶 (31)
这天,黄容霞提前来到专案组上班,她刚到就接了一个电话。电话还没有接完,郝志明也来了。
黄容霞接了后,看着郝志明:“朝西路的宁春勇所长来电话,说“朝西路旅店”昨晚被盗。”郝志明:“盗了些什么?”黄容霞:“现金,一万元。”郝志明:“这种案子也要我们专案组来办?叫所里先办到起。”黄容霞:“问题是这钱非同一般。”郝志明:“钱就是钱,只有多少之分嘛。”黄容霞:“这是爱心钱。是旅店员工向汶川地震灾区的捐款!”郝志明一惊:“哦,这种钱也想要,太缺得了吧。走,出现场。”
郝志明和黄容霞去出了现场,在旅店里提取了监控录像,回到专案组在电脑里放出来看着:盗口是一扇未上插销的窗户,被盗地点是旅店登记室,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红色捐款箱不见了,里面装有一万元捐款。录像显示被盗时间是凌晨一点十分,是一个男性青年人作的案。
郝志明看着录像中出现的人对黄容霞说:“这个可疑人,你认识吗?”黄容霞摆着头:“不认识。”郝志明:“从那动作来看,好像还有点熟。我们下去摸一下,看不能不能发现可疑人。”郝志明:“不,先叫宁所长来研究一下。”
郝志明得到黄容霞的赞同后,即打电话:“宁所长吗,我郝志明,你马上到专案组来一下。”很快,宁所长来到专案组,他精神旺盛:“夏侦探找我肯定没有轻松的事?”郝志明微笑着走去把宁所长拍到椅子上坐:“你先看一下录像再说。”黄容霞给宁所长倒来开水。宁所长接着纸杯:“谢谢!”
黄容霞放着旅店被盗录像,让宁所长看起来。看到盗贼的身影时,宁所长发现影像有些模糊说:“这点再回放一下。”黄容霞照办,回放了几次。宁所长看得很认真说:“这人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郝志明:“是不是你们所辖区的居民?”宁所长摇了摇头,郝志明对他这个动作不理解:“你是在否认?还是不清楚?”
宁所长没有正面回答,继续看录像,突然,他右手伸起来把额头一拍:“对了,我是网吧看到的。”郝志明看着宁所长:“你能肯定?”宁所长:“有一次深夜,所里对辖区内的网吧进行突击检查,来到一个叫‘V客’的网吧,看到那里有很多人还在上网,当然多是年轻人,有的在打游戏,有的在聊天,有的很疲倦了就爬在电脑前睡觉。”
郝志明:“这录像里的嫌疑人在里面没有?”宁所长点了一下头:“他趴在电脑前正呼呼大睡。印象最深的是,我去把他推醒时,他还蒙朦胧眬说了一句话:‘我还有一滴血。’我问他什么一滴血?游戏吗?他摆了摆头,昂起头看到是穿着警服的警察,吓到了,慌慌张张、又支支吾吾的。”
……
“V客”网吧。郝志明和宁所长来到比较舒适的“雅间”,看到一个瘦瘦的青年坐在椅子上正与QQ上的网友聊得正欢。
郝志明伸手怕着青年的肩膀:“你还聊得起劲嘛。”他见对方站起来后问:“叫什么名字?我说的是你的QQ名?”那青年有些胆怯地:“盘山路。”郝志明嗯了一声:“住哪里?有工作吗?”“盘山路”回答:“住中心区,没有工作。”郝志明:“没工作,你上网哪来钱?”“盘山路”说:“妈妈给我的。”
郝志明有些不全信,看了看他的座位,没有什么,又看了看他穿的黄色多包的裤子,便伸手去搜。宁所长见“盘山路”有些不愿意,便说:“你要是不配合没有好结果哟。”
郝志明在外面的包里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