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医生,青回转身回来,见母亲眼神直呆呆地盯着虞瑜放在床头柜上的口红。
他拿起口红,对她说:“妈,给。”
齐凤却不接。
青回拔开口红帽,将口红戳到齐凤的嘴上,帮她涂。
他没干过这种细活,无异于张飞绣花,给齐凤涂了个血盆大口。
虞瑜看不下去了,伸手抢过来,让他帮齐凤擦掉,她给她重新涂。
出乎青回的意料,齐凤这次竟出奇得老实,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任由虞瑜帮她涂。
虞瑜帮她涂完口红,又从包中取出化妆包,帮她浅抹一层粉底遮一遮皱纹和斑点,接着帮她画了眉毛和眼影,涂上睫毛膏,扑了点腮红,头发也给梳了梳,在脑后编出一个漂亮的发髻。
她将自己耳朵上的澳白珍珠耳朵摘下来,戴到齐凤耳朵上。
她又从包中取出小镜子,对着齐凤的脸,说:“妈,您看看,稍微一收拾,您好漂亮。”
齐凤怔怔地瞅着镜子里的自己,瞅了半天,突然呜呜地哭起来。
哭仍是精神病人那种不正常的哭,但是能哭已是好转的迹象。
从前她只是呆呆愣愣,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青回忍不住又心生惊喜。
这种惊喜,不亚于同虞瑜领证。
他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拨通元峻的号码,语气硬硬地说:“我妈哭了。”
元峻神色一顿,随即道:“你是说阿姨会哭了吗?恭喜!恭喜!”
他还想问问齐凤的一些症状,如果她能尽快恢复正常,哪怕短暂性的正常,对接下来的庭审,相当有利。
谁知青回已经挂断电话。
元峻打过去占线了。
青回又拨通祁连的手机号说:“我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