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在门前只瞄了一眼,伏氏抱着孩子,战战兢兢要行礼的被她出声阻止了,“不用虚礼,你身子弱着。”
“产房肮脏的地方,夫人哪儿就来了。”伏姬让人把孩子报给春华,自己勉力下地拜了拜。
初生的婴儿粉皱着,眼都没睁开,哪怕是美人所生,春华也看不出什么漂亮的地方。
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不是自己生的,谁都只会瞧着自己孩子更可爱些。
“府上女娘生下该有的,咱们姑娘都有,你且放心。”
伏姬是个好运气的人,也幸亏她生的是个女儿。
“那是夫人宽和。”
“别多想了,好好养身子吧。”
生的是女儿,春华就更不介意了。
男孩分家产,女孩就是支份嫁妆,反正钱不由她出,是从公中出的。就算添妆,也用不了多少,这时代的男人合该老实,老婆有自己的嫁妆,男人就是把工资交给父母,每个月分发点零用钱。
司马懿把自己生母死后分嫁妆所得产业都交给了老婆打理,真是不老实也不行。
赔上点嫁妆,打发个庶女,春华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更兼这个庶女的存在,既可大大地恶心了丈夫,又调动起了儿女们的危机意识,许多道理都不用她说,现实就给了他们切身体会。
似乎自从有了外来的妾室后,子女们越发的懂事,给阿督讲解宅经,有了比对,明白得也更深刻,也更知道母亲不易。
虽然作为母亲,她总想给孩子们一个最完满的环境,家境美满,母亲慈祥,父亲关心,未来还有个好前程……奈何他们的父亲不配合。
也罢了,一个张淮磨砺了她,一个庶出女和小妾足够让孩子们深思的了。
想到这儿,她瞬间连最后一点的介意都给抹开了。
让人抱着新生儿,“仔细着点,待会儿抱给郎君看了的。”
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孩子成长到栓亲足有十多年,让她好好地看着他去膈应。
有什么比搁人眼前十几二十年,每时每刻不断提醒着丈夫他有眼无珠,甩不掉、理还乱的“绿帽子”女儿更能让人报复的呢?
养着这么个女儿,她实在该心情舒畅,不但不会虐待,还要使了劲地对孩子好、抬举孩子,反正本来就不是她闺女。
哪怕这孩子是司马懿亲生的,也和她没血缘关系。左右是替别人养孩子,她没任何心理负担,乐得看老公纠结,要是收获了一份意外的“母女情”,她就更没什么难过了。
风流债什么的,本该做下的人自己还。诬陷人清白什么的,春华还真不用给自己揽罪名。
得了,她还要有滋有味地过下去,看着人恶心,十几二十年的吃不下饭——然后她就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何关上这扇门——这是春华姑凉所想的
原本捕风捉影,内院秘辛什么的就最难撇清,阴私沾上了就要脱下一层皮。
85、方死方生
以家伎身份之低;在历朝干掉正室;笑到最后做皇后的却也不少。
本朝为例;汉武帝的卫子夫是一例;赵飞燕之流更是公主府的家伎。便是曹家三代,卞氏、郭照都是家伎出身;曹睿的毛氏干掉了曹睿老爹曹丕亲赐的豪强名门虞氏女。
如果以为家伎身份低;而被革除了后院竞争权——那是大妇的幼稚。
家伎获宠的例子在魏晋比比皆是,到了五代十国,凶残的石家、高家更是如此。
以唐人所写的《郑樱桃歌》为例,郑樱桃童鞋有这么个玛丽苏的名字;也有一段更玛丽苏的家伎彪悍人生。
头一个在她头顶上做正室的,被她用吹枕边风让杀死了;以为自己可以扶正了;但丈夫又娶了名门之女。第二任正室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