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明知我欲掀起布幔,缘何却将我拦住?”白袍人道:
“你还是不要掀开的好。”
赵子原一怔,道:
“莫非阁下已经猜到帷幕后面有什么古怪物事不能让小可过目么?纵令如此,帷幔还是迟早要掀开的啊。”
白袍人想了一想,道:
“好罢,老夫这便将帷幔扯开,但你最好闭上眼睛的好。”
身子一掠上前,伸手疾掀布幔。
帷幔倒卷扬起,赵子原非但没有依言把眼帘闭上,反而睁大眼睛望去,他首先见到一个身披薄蝉轻纱的姣美少女卧缩在墙角一隅,墙角上方挂着一盏油灯,火光将近处照得亮如白昼。
赵子原冲口道:
“李姬,是你?”
那女子徐徐转过头来,抬起白皙如玉的纤手拢住一头乌发,睨了赵子原一眼,嫣然一笑。
这一笑直有销魂蚀骨的力量,赵子原却未注意及此,他发现眼前这个美女身材体态虽与留香院东厢李姬十分相象,但面庞五官却截然不同,这时那轻纱美女长身立起,全身美妙处在轻纱下若隐若现。
轻纱美女妖声道:
“适才你是呼唤李姬的名字么?你既认得她,定必曾经到过留香院了。”
赵子原愕道:“姑娘是谁?”轻纱美女道:
“我一向住在留香院西厢,敢情你只到过东厢,难怪会对我如此陌生……”
昔日赵子原曾听李姬说过,武啸秋将留香院划为东南西北四厢,各住有一名绝世女人,布施色相与天下高手,使之受其控制利用,是以此刻闻言,并不感到如何惊异。
赵子原道:
“敢情姑娘便是艳名远播天下的留香四艳之一么?”
轻纱美女不答,转眼白袍人道:
“这位爷台——”
白袍人冷冷截口道:
“武啸秋若图驱遣美女以色相诱惑老夫,那么他是白费心机了。”
轻纱美女笑靥满面,道:
“贱妾从未遇到不为我色相所动的男人,爷台此言未免言之过早。”
玉臂微动,身上轻纱尽褪,火光照在她赤裸白皙的妖躯上,宛如一尊白玉雕像,令人心硅摇荡,血脉贲张。
赵子原只瞧得面红耳赤,全身血液几乎凝结住了,连忙移开目光。
那裸女款款向赵子原行去,举手投足间甚是诱惑迷人,赵子原隐隐闻到一股馥郁的幽香,自对方裸露的胴体发出,她愈走愈近,香泽愈是浓厚,赵子原不觉心猿意马起来,心子扑扑狂跳不止。
白袍人微哦道:
“原来武啸秋授意你诱惑的对象,居然是这个姓赵的青年人……”
赵子原迅地盘膝坐在地上,不住调元运息,吐纳呼吸,那裸女媚然一笑,突然倾身往赵子原怀中倒去。
她赤裸裸的肉体缠在赵子原身上,双手箍住他的肩肿,赵子原登时感到全身柔软无力,竟然无力摆脱。
白袍人冷眼在旁观看,并不加以阻止,似乎欲观察他的定力如何,有无办法抵制女色的诱惑?
豆大的汗珠自赵子原两颊滚滚落下,上半身也剧烈的摇晃起来,白袍人意识到他正极力向心中之魔抗争交战。但力量已显得微乎其微了。
白袍人点一点头,猛然出声道:
“姑娘放手。”
那裸女恍若未闻,仍然紧紧缠在赵子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