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我今日才知道,这天底下竟有如此负心薄情之人!”
听闻玉娇此言,甄远道也本能的垂下了头,他只当玉娇是借由此事说出对他的抱怨。
林秀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但她依然不死心的看着玉娇问道:
“二小姐,信中写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
玉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这……没……没什么。”
她一边吞吞吐吐的说着,一边转眼看了看流朱和甄远道。
若不是玉娇的话说的快,把她想说的说了出来,流朱怕也是忍不住心底的愤怒。
只见她胸前一阵起伏,就连小脸都被憋的通红。
而林秀越是见她们这样,就越是着急,心里像猫抓一样的难受,她松开紧攥着萧姨娘的手,朝前走了两步,看着甄远道近乎乞求的说道:
“甄大人,既然两位姑娘不好明说,还是请您告诉妾身吧。”
“上面若写的与妾身有关,还请大人不要因为怕妾身难过,就……善意的隐瞒。”
“妾身这些年来什么委屈没经历过,还请大人放心,妾身断不会因为这信中的内容,就想不开,寻了短见。”
甄远道听林秀如此说,自知此事瞒不得,但此时身处之地却十分的不相宜,于是便一脸沉重的对林秀说道:
“夫人,此处实在不是谈话之地,还请移步至客厅,再将信中内容与你细说。”
林秀看了看床榻上躺着的尸体,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遂点了点头。
几人一路上心事重重,终还是到了大厅。
甄母心细,从众人的神情中窥探出了不寻常之处。
但她也没有率先开口问话,而是在看了甄远道一眼后,命下人上了茶,之后又遣走了屋内所有伺候的人。
林秀因为心系信中内容,并无心喝茶。
但也顾念他们一片好心,便随便端起茶胡乱的饮了两口。
甄远道此时已然把书信放在了桌上,他朝甄母看了一眼,甄母会意的拿起书信,从上而下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才知为何所有人的神情,都如此难看。
这对林秀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甄母深知,无论怎么说,对她的伤害都是无法避免的……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开口之际,还是林秀率先打破了沉寂:
“甄大人,甄夫人,妾身知道,你们夫妻二人都是好人,生怕伤害了妾身。”
“若你们不好说的话,还是让萧姨娘说与妾身听吧?”
“之前妾身眼睛不好的时候,都是萧姨娘念容儿的信给我听……”
甄远道和甄母相视一眼,又看了看玉娇,玉娇上前接过信,递给了萧姨娘。
萧姨娘看过信之后,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她颤抖着双手,“扑通”一声跪在林秀身前,拉着她的衣角说道:
“夫人,这……这……这是老爷……老爷写的一……一封……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