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愁经过周老二替他改装易容之后,两道假后毛斜飞入鬓,变成个调说风流的富贵公子。
那吴芷玲亦经过刻意装扮,头上流个凤髻,插上珠细金钗。
玉面打上胭脂,眉毛描画过,看起来竟似个少妇,与原先的少女模样全不相同。
那哑婆婆则不知如何把面孔染黄,看来特别瘦削,发眉染黑,腰肢也挺直了许多,跟早先那种衰老佝偻之状大不相同。
梅刚和周老二都换上家人服饰,梅刚的金棍漆成焦黄色,用来挑东西恰好不过。
在船舱里大伙儿谈谈说说,倒不寂寞。
从宣城溯溪水到襄阳,也不过是两日水程,第二日下午已抵襄阳码头。
临上岸时,周老二特别对吴芷玲说道:“襄阳城现正是白莲教的根据重地之一,最近白莲教有重要活动,所以举凡水陆码头的过往人等,都被他们严密监查。咱们此生投店,姑娘你须得装像一点。”
吴芷玲征一下,道:“我有什么地方不像?”
周老二道:“外表虽然像是万兄的媳妇儿,仅举止口吻都须小心,尤其是有意无意中要流露出亲呢之态,这才像是新婚小夫妇。”
吴芷玲登时红晕满颊,道:“我不信白莲教之人会整天盯住我们。”
周老二道:“这些人疑心病很大,咱们对外说是要改从陆路前往南阳,那儿是你娘家故居,不过刚好哑婆婆生病,便在襄阳暂驻,延医诊治。这是咱们逗留襄阳的借口。”
众人都记在心中,万家愁道:“若是如此,吴芷玲躲在客店,少点露面岂不妥当?”
周老二摇摇头,道:“不行,试想你们小两口子既是腰缠多金,又是新婚燕尔,如今因故滞留襄阳,岂肯老是闷在店中,若依常理,你们小两口应该时时到处游览风景胜迹。”
万家愁颔首道:“你说得也对。”
周老二道:“你们出游之举,当然也含有深意,所以非出游不可。吴姑娘,你只须在举止态度上与万兄装得亲热一点就行啦,别像平常这般洒脱,以致明眼人一望而知你们之间光明磊落,全无儿女私情。”
万家愁嘻嘻一声,道:“那么这几天只好委屈芷玲你了。”
他对吴芷玲当真向无杂念,心中坦坦荡荡,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异样之感。
吴芷玲使首微俯,玉面红晕一直不曾消褪。
梅周二人瞧了不觉都心中一动,暗想:原来这位姑娘心中对万家愁已有不平常的感情,以她的才貌和心地,与万家愁实是甚为匹配。
这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了解对方的想法,于是互相颔首示意,决定设法玉成两个青年男女的好事。
那吴芷玲扭保了半天,才羞答答地低声对周老二道:“我们可是都住在客店?”
周老二道:“当然啦,咱们哪能租房子呢!”
吴芷玲道:“是不是包下一座跨院?”
周老二道:“有这样打算,但还得看看客店的生意,如果没有整座的跨院,一间上房也可以对付。”
吴芷玲造一口大气,道:“我们大伙挤在一个房间里,倒也热闹开心。”
周老二心中明白,微笑道:“在下正是打算跟你讲个清楚,不论客店的情形如何,我们这些下人,都不能跟你们小两口子挤在一块儿。”
吴芷玲吃一惊,同时满面通红,咱呐地说不出话。
梅刚忙道:“其实咱们个个胸怀磊落光明,这等小节岂可拘泥,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万家愁意会到其中的微妙,心中也有点儿不自在起来。
不久以前万家愁和吴芷玲两个人,一同牺宿在一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