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贵猛搔一阵头皮,才道:“我秦大资从未见过吴家小姐,所以没话说,就算叫她扮回女装,也认不得她是不是吴小姐。”
顾镇国连连点头,道:“对,我也未见过吴小姐。”
薛鸿飞慢条斯理地接口道:“实不相瞒两位仁兄,我薛鸿飞也从未见过吴姑娘本人。”
秦顾二人登时为之目瞪口呆,怔怔地望着这个年纪比他们都轻的著名高手。
如若他本从未见过吴芷玲,则容貌相似与否的问题从何说起。
秦顾二人对望一眼,心下都有了各自不解的意思。
假使这薛鸿飞不是施敬德最倚重最礼遇的人,同时又曾见过他露的几手绝技,果真功力深厚艺业惊人。
若非如此,眼下就非要他好看不可了。
秦大贵堆起笑脸,道:“哈,哈,薛公子真会开玩笑,你也从未见吴姑娘本人么?”
薛鸿飞坦然道:“从未见过。”
顾镇国也忍下怒气,笑道:“那么她容貌不像这一件事,可以不找理由解释啦。”
薛鸿飞道:“倒不是,她的确不像吴姑娘,比方说走路的姿势和习惯…”
廊镇国心中怒骂一声,嘴巴上却仍然一团和气,道:“哪一点不像呢,薛公子,你当真瞧得出来么?”
薛鸿飞道:“我前来此地之时,曾仔细问过所有见过吴姑娘之人,是以得知有关她的一切详细情形。我且举一个例子,有人告诉我,吴姑娘有个习惯,那就是她每次走动之时,第一步总是先出左脚。但我刚才小心查看过,她第一步左右脚都用,显然与吴姑娘的习惯不同。”
他发现秦顾这两成名多年的老江湖都露出茫然之色,心中暗暗好笑,又道:“再说到吴姑娘的容貌,有人告诉我,说是与施大人的第二房如夫人有八分相肖。这一位如夫人是施大人最最宠爱的,在去年年初殁世之前,我曾见过几面,因此晓得吴姑娘的样子。”
顾镇国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施大人对这位吴家小姐这般想念。”
秦大贵道:“既然薛公子这么说,咱们这一趟算白跑啦。”
薛鸿飞摇摇头,道:“这也未必,咱们可以从这个女扮男装的人的口中,查出很多事情。”
顾镇国精神大振,只要这是一件功劳,不愁那施大人“敬赠”白花花的银子了。
他立刻附和道:“薛公子说得是,咱们可以从她口中查出很多秘密。走,把她抓起来再说。”
薛鸿飞笑一下,道:“何止抓起来,干脆把她弄回去,让见过吴姑娘的人瞧瞧,自然水落石出。”
他们计议停当,便立刻展开行动。
那边吴芷玲丝毫不知有事发生,她早先把山鸡放在河边,便跃到对岸,深入树林内,寻觅野兔之类。
不久,她已走到林木较疏之处。
这是因为有很多块巨大的岩石,使树木的生长受到限制。
她在一块两丈余高的巨岩前面停下来,抬头一望,只见岩顶光芒闪射,结目生辉。
在阳光照射之下,只看得出是一柄精钢的刀或剑。
吴芷玲骇了一跳,可是她除非退开去,才瞧见在岩须拿着这件兵刃之人,但眼角余光却又看见两边人影闪动,登时又是一惊。
现在她既不能进,也不能退,竟是在突然之间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政,使吴芷玲心中惊疑交集,面上不觉变颜变色。
当下迅快地回头查看,只见在身后寻丈之处,两个中年人分左右屹立,都阴骛地注视着她。
他们面上的表情,一望而知根本不打算与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