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彪道:“阮先生说得是,在这些人之中,伤势却以金娘子最重,若不是有人急救,她多半活不成,身上也没有“矗”记号。至于小许,他看来不屈武林人物,所以未曾波及。”
阮云台沉吟一下,道:“对小许的解释,老夫尚可满意。至于金娘子,却大有文章。你从前见过江南三艳之一的白玉笋,她和金浪子可有什么地方相似?”
费彪凝神寻思片刻,才道:“有,她们身材都修长健美,面型都属圆形、眼大。嘴唇饱满,男人一眼望去,无不感到她们热情迫人。”
阮云台颔首道:“够了,怪不得金浪子在众人之中,负伤最重。她若不是有小许作护花使者,应该像白玉笋的命运才对。”
小许不知天高地厚的插口评道:‘那猿人必定憎恨女人,尤其是年轻美貌的。哼,这个怪物真真该死。”
他触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不禁对那猿人十分仇视。
阮云台道:“这里面走有隐秘,大有可能是解开猿人的奇怪行为之谜的钥匙,好,好得很……”
别人可不明白他指什么事好得很,费彪不敢动问,却道:“那猿人奔行的速度差不多。
若在大白天只怕还要作些。”
他乃是从自己跟踪时的情况下此判断,可说是有根有据,并非凭空臆测。
阮云台寻思一下,便道:“小许,咱们虽是匆匆一见,但老夫却深信你可以托以腹心,目下有一件事只不知你愿不愿为老夫冒险?”
小许不经思索,应道:“阮先生但凡有令,小的水里火里都敢去。”
他们的身份。年岁、阅历以及武功智慧等,都相去悬殊之极。
可是他们却都有知心之感,这的确是很奇怪的现象。
阮云台道:“好,老夫要你继续跟着金娘子这千人,瞧瞧他们究竟有何图谋?会不会替这多事的江湖凭添险恶风涛?”
小许迅即应一声“是”,但当他的目光扫过仰卧地上那金娘子的面庞时,忽然现出犹疑之色。
这个年轻美艳的女人,纵然是在昏迷状态中,依然十分动人。
如欲跟随这样一个人,那么最佳之法莫如全心全意向她效忠,为她尽犬马之劳,任她驱策差遣,这样日子定必很容易过。
可是在理智上却深知不能不站在智慧仙人阮云台这一边,不但不能对她忠心,还须观测她的一切,暗中向阮云台报告。
小许心中自问道:“我办得到么?当她轻较浅笑,娇媚万分之时,我会不会一时冲动起来,把今日的全幕向她和盘托出呢?”
阮云台把目光移开,不经意地查看四下情形。
像小许这种人天交战的情况,他已看得多了。
这时那费彪眼睛与他一触,光芒闪动,似是想说什么话。
阮云台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便继续查看。
费彪却没有阮云台那么轻松,暗中凝神查看小许的神情。
他也知道小许正在反复考虑,所以十分担心,怕的是那小许答应了照阮云台的指示去做之后,却又在美色之下泄漏秘密,岂不是大大的不妥!
小许踌躇了一会儿,已经颠七倒入地想了很多,但还未有确切不移心安理得的结论。
忽听阮云台说道:“费彪,这猿人若是活活地落在你手中,不知你将如何处置地?”
费彪沉吟一下,才道:“小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处置才好。但既有阮先生,小可休须费神去想!”
小许觉得费彪回答得很有道理,本来就是这样,既有阮云台在,旁人干么要多操这个心?阮云台道:“你试想想看,然后说出来听听。”
费彪听了认真地思索一会儿道:“小可起初感到这猿人实是扰乱天下武林的恶魔,非杀不可。但后来一想,这猿人武功如此深不可测,所向无敌,斗得恶名四播,但究其实却没有杀害什么人。不是完全没有,而是说他并非妄下杀手,两年来被他杀死的人实在极少。否则以他武功之强,恐怕武林说死也得死了千儿八百个。因此,小可须得设法弄明白他何以不停地找咱们武林人的麻烦之故,从而找出化解之法,使他消匿收敛……”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忽然若有所悟,抬目凝视着阮云台。
阮云台迅即摇头道:“你的猜测毋须说出来。咱们只谈谈你处置猿人的打算。老夫认为你的见解很对,天下间所谓坏人恶人,其中有不少是道听途说俗口相传以致恶名四播的,咱们不可心存成见。”
他那两道似是能够洞悉人心一切隐秘的眼光,徐徐转到小许面上,道:“对了,小许你心中有什么疑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