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骑则贴近周老二来势汹汹,大有拂他回庄之概。
看来已没有选择余地,周老二只好催马前行,于是连他共是六骑,以及那辆马车,卷起一股沙尘,向集贤庄进发。
他们须得经过一段官道,才折人集贤庄的那条岔道。
对在官道上进发时,突然迎面来了一簇人马,乃是一队数十名官兵,护卫着四辆大车。
这簇官兵车马取道的方向直指襄阳。
每辆车上插着的旗帜写着一个“严”字,迎飞招展,倒也威武。胡藩装作瞧不见似地侧马而行,他的四名手下却一点也不畏惧收敛,仍然大声哈喝说笑,流露出一副张牙舞爪之态。
看来他们这种举动,竟是有意向那队官兵示威。
在官兵丛中,有数骑穿着便服,都佩带着刀剑,只有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没有兵器。
这书生长得面如冠玉,眉长入鬓。
那对眼睛神光内蕴,同时他乘坐在马背的姿式极是稳贴,气定神闲。
老江湖一望而知这个书生绝非凡俗之辈。
他炯炯的眼神扫过胡藩周老二以及四名手下,略为停滞,接着便转投向马车上。
吴芷玲忽然身子一缩,躲在万家愁背后。
万家愁心中感到讶异,转眼回望,忽然碰到那俊面书生的目光但觉得他的目光锋快锐利得像两把长剑一般,心中微微一怔,暗想道:这家伙好精湛深厚的内功,竟是我出道以来所未曾得见人物。
只不知此人是何来历?那书生的目光舍下了万家愁,寻瑕抵隙地追看吴芷玲的面孔。
他神情中突然有点异样,直到他目光凝注在吴芷玲的玉手一会儿,面色忽然变得十分苍白。
好像在刹那间患了一场大病似的。
吴芷玲身子也微微发抖,但她掩饰得很巧妙,故此万家愁不曾发觉。
只暗自大感兴趣地寻思那俊美书生何以忽然变成这般模样?双方交错而过之后,周老二向胡藩道:“请问胡爷,那些军马护卫着的是什么人?”
胡藩道:“是刚上任的知府老爷。”
周老二道:“哦,原来是姓严的知府大人,看来这大人的气派大得很呢!”
胡藩明阴一笑,道:“若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护着,谅他也不敢出城乱走!”
周老二立刻不敢做声,还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但胡藩却不知是何存心,又道:“严知府严成贤乃是御旨以廉能特派襄阳的,但廉能有什么用处?这儿不是京畿,十个严成贤也不行!”
周老二微微变色,低头不敢回答。
那胡藩说的全是目无王法大逆不道的话,寻常老百姓当真连听也不敢听。
胡藩忽又说道:“周兄对官府中人很注意,不知是何缘故?”
周老二道:“实不相瞒,小可觉得在众骑之中,有个少年书生不是等闲人物。这等人物不是轻易请得动的,所以对严知府大人来头感到兴趣。”
胡藩批掌一笑,道:“好眼力,好服力,那少年书生果然有两下子,据我所知,他也姓严名允,乃是严知府的亲侄。”
周老二哦一声,道:“严大人家里的人也有修习武功的?”
胡藩道:“这严允据查乃是自小体弱多病,家里把他养在寺庙,前后十年间,严允已寄住过很多寺庙。所以他的武功来历,一时还查不出来。但看来总不外是少林派的一个支流。”
方外之人很多身怀绝技,江湖上人人皆知,那严允既是住过很多寺庙,则他练有武功并非奇事。
他的武功来历一时查不出来更不是奇怪之事了。
不久已到了集贤庄,胡藩仍然把他们三人引到那间与其他屋宇分隔的大厅中,命人捧来热腾腾的香茗和果子点心,胡藩有事匆匆离开了。
吴芷玲已恢复常态,和周老二一齐凝视着万家愁,只见他点头示意,竖起一只后指。
这个暗号表示有一个人潜伏在近处偷听,而且晓得此人就是胡藩。
周老二泛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