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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内,总也有些光照不到的角落。
这里昏暗隐蔽,那些光鲜亮丽的人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这里。
安德森用一块洁白的丝帕擦着手中的玻璃杯,抬眼问道:
“确定?”
“是。”
站在他对面的正是那位血族的军区将领,名叫本森。
“弗朗西斯老了,快不行了,”本森回忆着他们家的状况,又道,“还有他的那个孩子,基本上算是废了,手脚筋脉被挑碎的彻底,还断了手脚,应该是经历了惨无人道的虐待,精神受了重创。”
说到这,本森嗤笑一声:“别说提刀了,我估计他连站起来都难。”
安德森微微勾起唇角。
手上的玻璃杯在明暗光线下反射出亮丽的微光,正好倒映在那双幽深的翠绿瞳仁中。
“不错。”
他声音淡淡的,听起来实在不像这个年纪的幼崽。
但本森早已习惯了,他抬起头来,认真看向安德森:
“是不是你做的?”
安德森擦拭玻璃杯的动作停下来,眼底含着细微的笑意,他张开嘴,似是承认似是揶揄:
“你觉得呢?”
“我猜就是你。”本森哈哈大笑着,“你小子,越来越不像是好人了。”
安德森不置可否。
笑过之后,本森又正色起来:“弗朗西斯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家族势力正如日中天,你想从中动手脚,还是小心为上。”
听到这,安德森诧异地抬起一边眉毛,语气中是纯然的疑惑:
“全都杀掉不就好了?”
说着,他把玻璃杯放到了桌子上。
“咔哒”一声,无意中扣动了两人的神经。
本森笑着说他是个疯子。
安德森垂下眸子。
不是疯子,是疯狗。
他笑了声,将丝帕折叠好好放进口袋:
“多谢。”
说完便抬腿要离开这里。
本森在后面朝他的背影举起一杯剔透的酒液:
“该我谢谢你才是。”
血族王室培养出来的死士凶悍无比,每次外派出任务的时候都是生死一线。
多年前死士的训练被派到了军区,充当挤在最前头的炮灰兵。
但不幸的是,那年血族军区并不太平,狼人族和他们起了冲突,在边境线上闹的很大,本森作为指挥官,被任命前往第一线鼓舞士气。
但炮火之下焉有完卵,最先死的就是炮灰兵。
本森在前头,差点也要被狼人族的突然袭击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