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文建山提出这事的原因,无非是担心县城的房子老大家占不到,心里会不舒服。
到时候又有一对会产生矛盾。
这是老两口都不想看到的。
但干嘛非得今天把这事提出来,她还想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吃顿团圆饭,尤其闺女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早晚得提,趁现在大家都在,一起有商有量的把这事办了不是正好。”
要把家给分了,文建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经过不少事,稳得住,面上一如往常,语气也平静。
他说着,就看向了几个儿子:
“我说的分家,不是把咱家这院子拆的四零五落,也不是让你们另外去找宅基地盖房子出去。”
“我们今天先大概分一下,让你们心里都有个数,现在兴民,兴远都去了县城,后面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也要去县城,都不在公中吃住了,那就没必要再往公中交钱,这其实已经算是分开了。”
“既然这样,不如早早把家分了,方便你们买县城那套房子,也避免将来为了不必要的事,你们兄弟起误会。”
“你们几个是聪明的孩子,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应该明白。”
文建山这么说完,几兄弟都沉默了,文建山说的话不算明白,却已经点醒了大家。
文兴民夫妻和文兴远夫妻都要去县城了,他们不吃住公中了,再往公中交钱,长此以往,谁也不能保证谁心里会没有疙瘩。
而如果不往公中交钱,那这个家和分了没区别。
那买县城的房子也不能用公中的钱。
毕竟没有独立产权的房子,将来几个兄弟也不能平分。
如此一来,就成了老二老三住着公中出钱安置的房子,在家辛苦上工照顾两老的老大夫妻却什么都得不到。
这不合理,也不合适。
文兴国和文兴民文兴远几三兄弟相互看一眼,从小长大的兄弟,默契是有的,各自沉默着轻轻点了头。
“我们知道了,爸,您说我们这家怎么分吧。”
文兴国沉默一阵,最终道。
他是家里老大,从小把几个弟妹看得重,他是最不愿大家分开的,但现实是两个弟弟要去县城拼了,这个不分也得分了。
“好,你们没意见,那我们今天就把事情定下来。”
几个儿子没意见了,文建山也干脆,直接道。
“我们家看着家大,但实际大头也就两样,一个是家里的院子,一个是家里的钱。”
“另外的,像家里的粮食,鸡,自留地的菜,你们几兄弟分去,那也就吃个一段,不值什么钱,这些你们后面拿去均分了就行。”
“现在我们主要来谈谈家里的这个院子。”
“这院子当初是按照你们几个兄弟一人三间屋造的,加你小妹一间,我和你们妈一间,再堂屋厨房,大小一共十三间屋。”
“这些屋各自挨着,想分的话,也可以独自砌院墙,但那样隔开,就难看了,咱们家也当真就零零碎碎了。”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分了家,你们也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各自用院墙隔开过日子。”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家的屋,就按现在的布局不动,依然是你们得你们现住的屋子,外加你们旁边的两间。”
“这在别人家,已经算宽了,就算你们拿一间出来该造厨房,那也足够。”
“我和你们妈呢,就先占着这间屋和堂屋,大厨房,等将来我们老了,这三间屋,你们三兄弟再各分一间。”
“老大占了长,又在村里,将来可能伺候我和你们妈养老的多,到时候把大一些的堂屋给他,另外的厨房和我们的那间屋,老二你跟老三自己商量着来。”
“另外就是你们小妹那间屋,那是她的私产,那就要一直给她留着,我不管你们今后生多少,后代又生多少,那间屋子都不能动。”
文建山几句话,就把家里的屋子分好了,他说完,就看着几兄弟问道:
“这样分,你们有意见吗?”
文建山一碗水端得很平,谁也挑不出一点问题,兄弟几个本身关系就好,对这个当然没有意见,都摇了摇头:
“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