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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3页）

“林毅……林毅在哪儿？他在哪儿？”娜娜咆哮似的大喊。

“林毅？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旁边的那个人说着。

死了。是啊，林毅已经死了。可是，林毅为什么还会跟我讲话，他还在跟我*。还有帅帅，他亲口叫了我一声妈妈。难道他们真的已经死了吗？还是他们还生还着？

“你梦到林毅了？”旁边的那个人继续问着。

梦？难道那是梦？还是现在我生活在梦中？到底哪个才是现实，哪个才是梦？娜娜太疲乏了，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林毅明明告诉她只是做了一个痔疮手术；她明明掐了林毅一下，而且他还有疼痛感；帅帅也明明和她一起出的家门，她要送孩子去上幼儿园……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荒唐而美好的梦吗？难道林毅只是在她的梦中来了又走，短暂的来过吗？

“我要去找林毅，他回来了……他回来了，还有孩子，帅帅也回来了，他还叫我妈妈……”娜娜开始变的很不冷静，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胡话。

“娜娜，你冷静点，林毅已经死了。帅帅也死了。他们都死了。你刚才那是在做梦。梦里的人都是虚幻的，不会回来的。”旁边的那个人把娜娜按在椅子上，大声地对她嚷道。

娜娜不再挣扎，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面。她开始哭泣，不停地哭泣，两只手不断地拭着眼睛里留下的泪水。

“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答应我要和我结婚，他还要我和他一起生个女儿，他最喜欢女孩儿了……”娜娜哭着说。

陪在娜娜身边的那个人坐在了卧室的床上，他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他想抽支烟，可是烟落在了客厅，他不想去拿。只想坐在这儿，看着娜娜。

娜娜抬起了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劝说她的男人，他的脸上写尽悲伤，只是脸上没有挂着泪水，谁知道他的心里是否已经决堤，现在只想在女人面前故作坚强罢了。

“何志远，谢谢你告诉我一切，真的谢谢你……”娜娜对坐在床上的男人说着。

何志远起先没有立即答话。他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双手合在胸前，“娜娜，老林和孩子已经没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要尽快的从悲伤中走出来，不要在幻想着有一天他还活着。他们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会……”

娜娜没有言语，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我刚在待在客厅里，听见你在屋里不停地在笑，我不知道怎么了，就进来看看。我看到你趴在林毅的电脑前睡着了，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我不想打搅你，以为你可能梦见很多好事情，可哪知，笑了一会儿，你又开始哭了起来。我不得不叫醒了你……”何志远接着说道。

娜娜这几天的确太累了。自从林毅和帅帅去世之后，她就一天也没有清闲。灵堂设在了家里，她每天要接待很多很多的朋友，还要陪着他们聊天，交谈，听他们一次又一次安慰的话语；她还要为林毅和帅帅的墓地奔波，还要协调各种各样的关系、事情……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娜娜总是睡不着，因为她一直在想着林毅和帅帅，想着他们和她在一起的那段快乐时光。她经常就这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着，从月亮浑圆想到太阳出现，天又大亮了。她不得不再起床，准备应对第二天要去处理的事情。这些天来，她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刚才，也许是看着林毅留给她的信太激动了，也许是在天之灵的林毅看着她太辛苦了，也许是娜娜她真的太累了……她困得不行了，趴在林毅的电脑前睡着了。她睡得很香，也很甜，因为梦里面有林毅陪伴。

“谢谢你。林毅已经走了，这我也知道，但是我真的太想他了，没有办法不想。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在你眼前突然间消失了，你说是不是很悲哀。我很好奇，大夫明明说他还有两到三年的生命时间，为什么他这么快病情就复发了呢？”娜娜问着坐在旁边的何志远。

“你还记不记得林毅吃过的那瓶药？”何志远问。

“知道啊。是种进口药，挺贵的。林毅说吃了那种药立马儿就好。”

“我刚才看了看林毅留下来放在茶几抽屉里的那瓶药。那是一种治疗短时间头痛的特效药，在国外很流行。但是，医院的大夫很少会给患者开这种药，因为这种药只是对短时间或者瞬间的剧烈头疼起到缓解作用，不能长期服用，它内部含有很多刺激人体心脏、肝脏和肾脏的药剂。我不知道林毅从哪里得到的这种药，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经吃了多少。但我肯定的是，林毅很可能是由于那天为了救落水的孩子，进行了剧烈的运动，引起他头部肿瘤的巨大疼痛，由于没有带这种特效药在身边，而且还是在水中，他忍受不了头疼的折磨，所以才会放手已经救起的帅帅，他自己也因为头疼的太厉害而出现昏迷，进而导致了溺水身亡。至于他的内脏器官受没受到药物的影响，我就不太清楚了。”何志远帮娜娜分析着林毅的死因。

娜娜终于明白了，明白了林毅是因为什么而离开的。她也很痛恨林毅，痛恨他为什么不早点向她说明自己的病情，哪怕给她一个暗示的讯号，她也不会如此的大意，让他就这样让人难以理解地离开人世。

“谢谢你，何志远。你走吧。我想休息了……”娜娜对着何志远说出一句。

“你真的没事儿了吗，娜娜？要不要我留下了陪你，我睡客厅就行。”何志远关切地问候娜娜。

“没事儿。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明天就是他们爷俩儿的葬礼了，我也得好好地准备准备。”

“娜娜，人已经死了，就别去再想了，想想未来的好日子。我想，林毅也是愿意看到你每天都开心、幸福，是不是？”何志远还是有些不放心娜娜，毕竟残酷的现实已让她遍体鳞伤，痛的喘不上气来。

“我知道，你放心吧……”娜娜叹着气说。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明*礼我会准时参加的。”何志远站起身，走出了林毅的卧室。他准备去拿自己的帆布包，突然想起来点什么，就又从帆布包里拿出几样东西，重新走回娜娜所待的房间。

“这是我在意大利买到的一瓶红酒，是给林毅的；还有这瓶香水，林毅之前告诉我你很喜欢香水，我特地在普罗旺斯给你挑选的；这个威尼斯假面面具本来是想送给帅帅的……这些东西留给你吧……”说完之后，何志远回到了客厅，背上他的帆布大包，拉上行李箱，离开了娜娜的家。

娜娜看着何志远摆放在卧室床上的这几样东西，尤其是那瓶紫色包装盒的名贵香水，眼泪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离开娜娜家的何志远并没有急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