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现在好歹也是埃尔梅罗二世了,不欺负他的话会死吗。
“真的会死的啊,会无聊死的。”
梅尔文露出了毫无恶意的爽朗笑容:“因为那家伙的‘强化’确实不咋地嘛。你看看我,只要会用魔术回路代替神经,哪怕是像我这样的破烂身体也能挺胸抬头随便行动啦。可惜我对内脏就没办法了,不过只要心脏还在跳,我应该就能接着走。”
那是令人有些感到不适的话。但仔细想想,持有这样的异常却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于世的才是魔术师吧。
“而且呀,”他歪了歪头,回过头来对着周奕直接了当的说着,“虽然我完全没想到老师居然会收韦伯当学生……但没好好教他是老师你的问题吧?‘祭位(Fes)教室’……你不在时钟塔的时间里,爱因兹华斯教室被人这么叫了喔。
周奕无奈的笑着,挠了挠头。
……怎么说呢,过于爽朗了,这家伙。
即使在对自己的老师说着一些可以说是桀骜不驯的话——虽然的确是真话,而且周奕感到他毫无恶意……但也不意味着让人容易接受。
也就是周奕现在已经完全不吃嘲讽。如果是其他的时钟塔导师,那些极力维持贵族范的魔术师们的话,被梅尔文这么撩拨一顿,现在恐怕已经气炸了吧……
埃尔梅罗二世有些担心的看向周奕。
他以前敬慕的学长,没想到就是传说中的传承复刻师,自己居然还成了他的学生。如今成为了埃尔梅罗的君主代理之后,单论地位甚至还比老师高半级。
真是奇妙的际遇。
而且,那个名字……
“祭位(Fes)教室吗……被人这么叫了啊。不过也能算是夸奖吧。”
周奕苦恼的挠了挠头,意外的没有生气,心平气和的说着:“没有好好教导韦伯魔术,的确是我的责任。但我本来也不是教你们魔术的老师嘛,而且不幸的是,现在的韦伯的确没有修习魔术的才能……”
他所做的事很简单。简单到用伯乐二字即可概括。
周奕的爱因兹华斯教室只做一件事,就是揭露学生自身的才能。详细一点的说,也就是“擅长哪里”和“不擅长哪里”。根据学生的要求,有些会特别私下里说,也有些会毫不畏惧的要求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利落的抖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比如说化野菱理就是前面那种,而梅尔文就是后面那种。
这的确是一种很得罪人的事。尤其是对于那些朝着错误方向努力的魔术师来说,一句“你并没有这件事的才能”,几乎可以凭空抹杀他们对于未来的一切幻想,尤其是越是向前、越是苦涩的发现了周奕的话是正确的……那种感觉几乎可以让人抑郁。
不过对于一些犹豫不决的怪才而言,周奕的断言可以让他们尽早踏入那个独属于自己的领域,省下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和人生。
然而正因为这些本应被埋没的怪才大量的崛起,爱因兹华斯教室也被那些的罪过的人暗地里讽刺的说是“祭位教室”。
一直以来,祭位这个阶级有着被人以不同眼光看待的倾向。
祭位的评判标准很简单,用卡巴拉体系来说,就是“美”即可。一些拥有着特殊能力的魔术师都会被放在这个阶位上,有时甚至还会有超越色位的魔术师。但一般来说,人们仍然是认为祭位的魔术师都是名不符实。
比如说,身为传承保菌者的巴泽特,这位使用着传承自神代礼装的执行者。
又比如说,能轻易将损伤的魔术刻印再生的修复师,梅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