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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第2页）

她有些发愣的看着父亲有些艰难的雕刻宝石，意外的感觉到自己和父亲的差距似乎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巨大了。

曾经宛如巨人、宛如神明，能够轻易将自己抱起来，感觉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知道的父亲，总是强大而正确的父亲……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衰老了呢？

从侧面看着时臣微微塌陷下去的脸颊，凛感觉到胸中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怪异酸楚。那种难受而憋屈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凛？”

时臣感觉到了凛的小动作，不禁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有些严厉的回过头来：“走神了吗。流程你记住了吗，需要再演示一遍吗？”

“是的。交给我吧，父亲。”

凛以清澈的嗓音干脆的答道，接过父亲手中的宝石笔，坐在时臣刚才的位置上。

在接过那支刻刀的时候，她的手指立刻感受到了父亲那不再坚实的掌心，和努力的保养之下仍然略微开裂的手指皮肤。凛的脚步顿时为之一顿。

她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仅仅只是坐在时臣刚在的位置上，接着时臣刚才的工序，以最正确的标准、最完美的动作去雕刻着那颗硕大的蓝宝石。

看着凛对待魔术如此认真的态度，和比起自己巅峰时期也相差不太多的技艺，站在她身后的时臣不禁欣慰的点了点头，却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润。

凛……不知不觉，也已经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魔术师了啊。

这样的话，自己就能放心了吧。

如果继续成长下去的话，说不定凛会成为完美无瑕、人生毫无破绽的魔女也说不定。

虽然这也是时臣所期许的愿望，但他却对这样的凛抱有一丝愧疚。

就算让凛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可是，他却没有让凛享受最美好的童年。每次出去染发的时候，看到那些普通人家里的小孩子们胡闹着露出的天真而开怀的笑容，时臣心中的愧疚就又多了一分。

但实在是……对不起，凛。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昨天晚上还在思考，在自己离开以后凛该如何生存……但现在来看，这件事完全无需苦恼。

凛的成长，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快。明明生于十分优渥的家境之中，但这个孩子却已经懂事到了让时臣心酸的程度了。

或许，她早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个父亲的身体状况也说不定……是在开始偷偷去染发的时候？还是移植魔术刻印的时候？还是说，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凛就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童年？

就在时臣望着自己完美的大女儿的时候，工坊中的一串颜色各异的宝石风铃中的几个却突然自行的摇曳了起来，发出了悦耳的清脆声响，惊醒了怀念往事的时臣。

这是有客人来的信号。再精确一点，这是有客人被佣人请进会客厅的时候，结界所发出去的信号。

“是小樱吗……不，今天不是放假的时候。所以是士郎吗……”

时臣喃喃道，对着回过头来的凛露出一个笑容：“我去看看，不用分心。”

“是。父亲。”

凛点了点头，只有十二岁的幼女眼中却露出成熟的理性之光，她口齿清晰、有礼有节的答道：“我会很快，并保质保量的完成今天的功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