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礼,没有目的意识、也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感到愉悦的你……想要知道自己被圣杯选上的理由吗?”
仅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绮礼如遭雷击。
“那么,我们就来玩一个游戏吧。”
面对不知所措的绮礼,那个黑红色的恶魔,轻描淡写吐出了不容让绮礼拒绝的条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找到卫宫切嗣。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就会替你解决掉Archer。假如你不信任我的话,与我的Master签订自我强制证文也可以。”
自我强制证文——在勾心斗角的魔术师社会里,定下绝对不能违反的约定时所使用,最铁面无私的契约咒术之一。
使用自己的魔术刻印机能强加于本人身上的强制诅咒,在原则上具有任何手段都无法消除的最高效力。虽然绮礼从来没见过这东西的真货,但曾经作为代行者的绮礼当然知道他的存在。
对魔术师来说,递上这证文的交涉,便意味着最大限度和诚意的让步。
这个Berserker虽然貌似可以正常对话,还能说出相当流畅而有理智的话语,但实际上完全无法沟通。他似乎完全确信他的意志和决策一定会贯彻下去,完全的随性而为,至于这个信心和执念的来源完全不明,也根本没有考虑言峰绮礼拒绝的可能性……简直就像是哪里来的魔王或者暴君一样。
但在Berserker的威逼和利诱之下,绮礼也默许了这个交易,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周奕……吗。”
绮礼喃喃着,念起自我强制证文上的那个名字,心情又沉闷了几分。
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伙,才会召唤出具有这样恶劣性格的家伙?他一直隐藏起来,又是为了什么?
“魔术师阁下……请您三思!”
Assassin隐藏起身形,在绮礼身边极力劝诫:“那家伙不可靠!他这明显是想要借刀杀人,在契约结束之后一定会背叛的!”
面对Assassin的忠谏,绮礼却只是沉默着。他连头也没有回,步伐稳健、身形挺拔的走在延伸到新都郊外的漫长道路上。
随后Assassin再次重复了两遍,绮礼仍是没有回应半句,只是突然开口问道:“Assassin,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吗?我所期望的是名垂青史,将我的名字刻划在永恒上……仅此而已。”
“名垂青史吗……”
绮礼轻声重复着Assassin的话,缓缓吐出胸中不知何时泛起的躁烦之气,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你知道吗,Assassin。我和他们不同,我并没有什么要依靠圣杯实现的愿望。”
无论是父亲璃正,还是自己的老师都无法理解自己的异常性。绮礼内心深处的人格缺陷,至今也没有人能够理解。
没错,连仅有的那个相爱过的女子也不例外——
此刻能聆听言峰绮礼倾诉的,也就唯有如同道具一般存于世上七日的Assassin了吧。
他当然知道,自己此刻与Berserker的交易,对于时臣来说与背叛无异。尽管没有对时臣做出完全的对立,但在时臣最需要帮助的时刻,自己却带着Assassin前往爱因兹贝伦城,在时臣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将监视撤去……这无疑于是帮助时臣的死敌间桐雁夜。
我……究竟在干什么?
比起绮礼正在前进的双脚,他心灵的疲惫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