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们一天只用一两餐,有时要用四五餐。有时都快到午时了,才用早膳,临近傍晚才用午膳。
岑二娘对这样不健康不规律的饮食习惯,曾提出过反对。奈何卜算子大师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
芍药又全身心地沉浸在跟着大师学习的振奋激动中,恨不得把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用。只要能学东西,进不进食,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这样两个任性固执的师徒,却在知晓安三少和立柏如何在岑二娘、岑二爷、林氏面前“竞争”的事迹后。暂停了手中一应事宜,每日白天跟在岑二娘身旁,与她同进同出,方便观察安三少和立柏,看戏的同时也见机考察他们,看谁更适合她。
对于师父和小师妹的恶趣味,岑二娘敬谢不敏。
然而大师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看戏,掺和一脚,怎可能被岑二娘劝退?
芍药在这方面,也不怎么听岑二娘的话。盖因她全身心地崇拜亲近岑二娘,既敬她如神明,又亲她如家人。她自从卜算子大师口中得知岑二娘乃女儿身后,更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把她当做自己的偶像。
芍药见安三少和立柏有心追求岑二娘,时时围着她各显神通,怕岑二娘轻易被他们打动。眼珠子从来都不敢离开岑二娘,就怕一不留神,自己的天神“师兄”被臭小子拐走了。
因此,岑二娘劝芍药不用跟在自己身边的话,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因着芍药的全程盯梢,无时无刻的监视和捣乱,对岑二娘十二万分的体贴和关注,让安三少和立柏误会了。他们两个还以为芍药恋上了岑二娘,要他们抢人。
两人看芍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若不是看在她是卜算子大师小徒儿的份上,他们两个都有放下对彼此的成见,联合起来套芍药麻袋揍她的冲动了。
岑二娘某次无意从安三少和立柏口中探出他们的真实想法,真是觉得囧囧有神。
安三少素来幼稚呆傻,又坚定地认为她是举世无双的优雅贵公子,把芍药当成情敌,对她不忿,她还能理解。
可为何一贯老练持稳、知道她是女儿身的立柏,也会同安三少那般犯傻疯,将芍药当情敌看?大景虽流行南风,可还不曾听说过女儿和女儿家,也能成一对的。
岑二娘现,立柏这次归来,性情大变,变得叫她都不大认识了。盲目地恋慕追求她,怎么劝也不听,这个姑且不说。将女子当情敌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念头,他都能有!
对此,岑二娘除了无语凝噎,再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自己被人折腾得几近崩溃的心情。
接连被安三少、立柏从早到晚纠缠了几日,岑二娘不胜其烦,于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在一天晚膳之后,把安三少和立柏叫到了她院子里的药园内,同他们推心置腹。
她先对偏执病较重的立柏道:“立柏阿兄,今日我叫你来,是想和你把话说开。虽然我从前也对你说过多次,你都没听进去。但这次,我很认真,我希望你能将我的话听入耳,记在心上……”
“二、二少,你想说什么?如果是拒绝我的话,就不必多言了。”立柏的表情有些惶然酸涩:“我说过,你一日不成亲,我便一日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求。”(未完待续。)
ps: 今天写得很艰难,我不擅长写感情戏,这章写了三个多小时!还是不大满意,本来后面还有两千多字,觉着不合适,都被我删了,明天我重新写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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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狠心(一)
岑二娘又听此言,丝毫不觉欣喜自得,心里沉甸甸的,她眉目含愁:“都说你不必如此!我配不上你,你最好尽快另寻佳人。‘”
立柏张口欲辩解,被岑二娘一个眼神打住了。
“阿兄已经写信告知我,圣上有意撮合你和冯渊的庶女……冯家是万万沾惹不得的,你拒绝圣上的好意,没错。”她按按闷疼的眉心:“可你为何要拿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当幌子?”
“你在岑家这么多年,我怎不知你还有个两小无猜的未婚妻?”岑二娘嘴角微斜,脸上又是无奈又是辛嘲:“阿兄与我说,你还告诉圣上,会在三月内成亲,正好赶得及带新婚妻子去东海赴任。”
“如今已过去月余,你的未婚妻在哪儿?东海镇海太监镇守!那可是圣上的亲信,人精里的翘楚!你预备找哪家闺秀陪你演戏,瞒过他和圣上的眼睛?”
岑二娘越说越怒,看立柏一副“云淡风轻,不是还有你”的表情,心火烧得更旺:“于立柏!你真打算让我陪你去东海圆这场戏?!”
立柏没有说话,默认了此事。
他本就想借圣意威逼岑二娘就范。他的姑娘太有主见,比他还执拗,认定了他是兄长,任他如何努力,也永远不会把他当夫君人选来考虑。
岑二爷和林氏又是再开明不过的父母,什么都由着她。‘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安三少暴跳如雷,拎起一张椅子就要往立柏头上砸:“混蛋!你竟如此卑劣!我看错了你!”
他怎能借着师弟对他的信赖与亲近,反过来胁迫他?欺君之罪可不是小事,若师弟不配合着嫁给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立柏这混蛋,这次是吃定了他家师弟啦!真是气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