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时,不知他后面的岑二爷、曹掌柜等人,已经紧随他的脚步赶了进来。
看着岑大郎满面悲愤地被自己踩在脚下,像只四脚朝天的小狗,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他的控制,安三少就通体舒畅。他鼻孔朝天地讥笑岑大郎:“还敢说揍我,瞧你这熊样儿……哈哈……”
没想到乐极生悲,安三少还没得意完,就捂头痛喊:“啊!哪个不要脸的瘪三,偷袭少爷?有种站出来!”
原来是岑二娘见自家兄长被制住,怒甚,刚好看到后堂通向柜台的侧门口处,有一根插门的粗棒,就顺手抄起棍棒,冲着沉浸在欺凌弱小的快、感里、无暇他顾的安三少的脑门,当头就是一棒。
直敲得安三少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安三少捂着脑袋晃了晃,终于看清敲他的赫然就是他踩着的那小子!不对!那小子明明被他踩着,怎么会出现在旁边拿棍敲他?
安三少凝神望了望拿着棍子发抖的岑二娘,又看看被他踏在脚底的岑大郎,细瞧之下,终于发现了两人的不同:持棍的这个表情更狰狞些,皮肤也更嫩白些,漂亮得不像话,就像个小姑娘。
“原来是双胎兄弟。”岑二娘一棍子把纨绔三少的匪气全都敲了出来,方才只想放放狠话,吓唬吓唬岑大郎的安三少,此刻双目迸发出狠戾的光芒。他更加用力地踩在安大郎胸口,任他再挣扎,也逃不开。
又在岑二娘持棍呆立,岑二爷夫妻和曹掌柜惊悚地望着她失神时,一只手抢过岑二娘手中的粗棒扔到角落,另一只手提拎着岑二娘的衣领,将她凌空提起,像逗小狗一般地将岑二娘甩来甩去,望着岑二娘因缺氧而咳得脸红气粗的小脸,匪匪地笑:“小子,敢敲爷闷棍?你胆儿挺肥,怎么,这荡秋千的滋味,好受不?”
“快放开大郎和二……郎!”扶着曹掌柜的岑二爷和林氏好不容易回神,先看了看年过半百的曹掌柜,见他并无大碍,便将他放开,谁知他们一转眼,回头就瞧见闺女和儿子一个被人拎着,一个被人踩着。这还得了?!
心疼儿女的岑二爷夫妻,快步走到安三少面前。曹掌柜被安三少推了一把闪到腰,单手扶着腰靠着木墙坐下,有心帮忙却无力,直冲安三少大喊:“浑小子,快放了两位小少爷!”
岑二爷看最疼爱的闺女连呼吸都困难了,也顾不得看起来情况比闺女好的儿子,两只手抓住安三少提岑二娘的那只手,卖力地扳开他的手指,把闺女解救了出来,放到一边。又赶紧去推安三少踩在岑大郎胸口的腿,欲救儿子。
林氏则怒气冲冲地指着安三少鼻子骂他:“小子,瞧你人模人样的,居然有脸做出这等欺老伤幼的缺德事儿,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啊!我的孩儿,我都不舍得碰一下,你居然敢……混账东西!”
怒到极致,林氏扑到安三少面前,伸出双手挠他的脸。
安三少把全副心神都放在脚下的岑大郎和推他的腿的岑二爷身上,没有留意到温婉秀质的林氏,光骂他不解气,直接上手了。当即就被林氏挠了个满脸花。
林氏未嫁岑二爷之前,作为丫鬟,也做过粗活,手上自然有一把力气。多年的贵妇生活,并没有泯灭她的力气,在她盛怒之下,那把子力气,甚至愈发强大起来。
安三少躲闪不及,又推不开她,更不敢下手打她。哪怕再混蛋纨绔,他三少也是从不打妇孺的。
火辣辣的疼痛和被女人挠的羞辱,全化作一把怒火,烧得安三少抓心挠肺,他不敢冲林氏动手,只恨不得踩死脚下的岑大郎和推他腿的岑二爷。
可林氏不依不挠地将指甲深深抠进他细嫩面皮里,让他不敢乱动。因为他一动,脸就痛彻心扉。
安三少只得眼冒泪花地松开踩着岑大郎的腿,向林氏求饶:“这位大婶,我、我错了。您松、松手!我放、放开您儿子了,求、求别挠!”
短短的几句话,他说得甚是吃力。安三少清晰地感觉到:他每吐出一个字,疼痛就加倍。
悲催的安三少头一次发现,原来女人的战斗力可以这么强。哪怕看上去再温柔的贵妇,一发起火来,都很要命。
岑大郎逃出生天后,和坐在一旁的青石地面上终于喘过气来的岑二娘,听到安三少告饶,顿时同声道:“母亲,别放他!挠死那个坏蛋!我们来帮您。”
说着,兄妹二人就抬脚,一左一右地冲着安三少弯曲的小腿狠狠一踢,让他“哎呀”一声呼痛,跪在林氏面前,更方便林氏动手。
岑二娘和林氏,此时哪里还记得什么淑女贵妇风范,她们一个卖力地挠安三少的脸,一个将安三少踢来跪下了,还不解气,伸出葱根儿一般白嫩的素手,死死掐住安三少的脖子,红着眼睛道:“我让你荡秋千!荡秋千!掐死你!”
林氏也义愤填膺地附和闺女的话,来了个二重奏:“我让你欺负他们!欺负他们!挠死你!”
苦逼的安三少再无先前的威风,难受得泪流满面。那一脸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血痕,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只听他口齿不明地哭喊道:“窝(我)、鸡(知)错了!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