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立于栏杆边,仰头看天。
那巨大心形间更为金光闪闪的“慈”字,倒映在她琉璃般的眼眸中。
这样的烟花,市面上很少,但她师傅会做,这也是师傅店铺中的镇店之宝,轻易不会卖出去,每次卖都是以拍卖形式疯狂喊价。
结果给他弄来了。
没有不敢做的事。
没有不能追的人。
他在盛都书坊中摆满自己写出来的爱情小册子,一夜之间抢占书市。
他在容府里纵横来去,砸碎容溥还没焐热的紫玉如意。
他在三月盛都的夜空中写一个大大的闪亮慈字。
要所有人都看见。
这世间所有的沟壑、天堑、阻碍、有形的无形的横亘于前的为难。
于他都不过云烟。
我要你,我喜欢你,所以我来。
你是山我便搬山,你是水我便筑堤,你是遥远我便跋涉而来,山一转,水一迁,人间都踏遍。
……
戚府里,老太太看着那个慈,笑得见牙不见眼。
戚元思扶着额头的手就没抬起来过。
老太太越看这姑娘越顺眼,这还攀谈上了。
“姑娘你住哪里啊?”
“西街掬月楼。”
戚元思脸色惨变。
老太太不晓得掬月楼是什么,听着像个酒楼,“哦,你是酒楼女掌柜吗?”
戚元思:“慕容翊你给我闭嘴!”
慕容翊:“不啊,奶奶,掬月楼是青楼哟。”
戚老夫人:“……”
老夫人转头看心爱的孙子。
戚元思:“祖母,您别听他胡扯乱弹!他和我没关系!”
慕容翊:“怎么就没关系了,奶奶你没发现吗,我一说掬月楼他就晓得了,他是怎么晓得青楼的!”
戚老夫人小心翼翼地:“元思,这位……是你的红颜知己?”
“何止。”
屋顶上慕容翊又挑好了一个表白利器,声泪俱下,“他还对我始乱终弃!”
戚元思:“慕容翊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慕容翊:“啊!始乱终弃还要杀人灭口的狗男人!”
戚老夫人:“元思!你怎可如此!我戚家家风清正,不许狎妓。但你既然辜负了人家姑娘,就该担起责任。姑娘,你是离开掬月楼了吗?可愿与我家元思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