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春天,被褥铺得厚实,所以虽然后背落地,却也不觉得疼痛。不过这时候左姑娘有些后悔了,她意识到自己忒大胆了,这药才刚做出了,药效如何都还不知道就敢往侯温身上试。看他现在这样子,很可能是放多了催情的依兰,而麻醉的曼荼罗则放得有些少了。
左姑娘心中嘀咕,倒在床上正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眼前忽然有一团阴影笼罩在靠近,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于是——她慢慢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侯温清瘦的身子如狼似虎地扑过来!
左青词顺势往边上一躲,侯温直挺挺地扑到棉被上,好一会儿他才摇摇晃晃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对上了左青词,嘴角露出森白的诡笑。
怎么还没晕啊?眼见床的外侧被他的身子挡住,左青词别无选择地一步一步往后挪,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麻醉药上。
侯温满脸通红,神志不清,嘴角挂着哈喇子,却向条狗一样,□着一步一步朝左姑娘那个方向爬去。左青词此时已经到了床角,再无任何退路,一抬头,侯温已经到了眼前不足一尺的距离。
侯温的动作没有一丝停滞,他嘿嘿笑了两声,整个身子再一次用力地朝左青词扑去……机灵的左姑娘早就算好了时机,电光火石间,她的身子钻过空挡,而侯温的脑袋“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撞在墙壁之上……
然后,他的身子沿着墙壁直挺挺地挂着……
见此,逃出狼窝的左姑娘紧紧捂住嘴角,免得自己一个得意笑出声来。
眼见他一动不动地挂在墙上,左青词好玩地拍拍他的头,没反应?接着推推他的身子,还是没反应?左青词扯过他身子,便看到他光洁的额头撞出了一个大红包,肿的很大。她伸出手指头戳戳他的大红包,他似乎没有一点痛觉,反而嘴角笑得更欢了,哈喇子更是流了满身。
敢情是在做春梦呢?左青词一想到他的春梦对象很有可能是自己,暗暗恶心了一把,一抬脚便他踹到床底下。左青词想了想,还没有解恨,便又爬下去将这只花猴子剥了个精光才罢休。
可怜的花猴子非但没有得到一点甜头,狠狠撞了满头包不说,还被她一脚踹到床底下,裸着身子在春意料峭的夜晚哆哆嗦嗦地蜷缩了一晚。如果他知道真相,只怕掐死左青词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一早,左青词醒来的时候,侯温还在地下缩着。眼见侯温睫毛微动了一下,左青词一个激灵扯下一床棉被,自己也悄然无声地滑到地面,靠在他肩窝处闭眼假寐。
侯温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全身酸软无比,额头更是钻心地疼痛。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肩窝处睡了个小脑袋。
“老爷,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吗?”左青词从眼缝中见他下一秒就要亲下来了,一下子就弹开双目,笑容满脸地望着侯温。
“昨晚……”他想起昨晚和她……眼底溢满了柔情蜜意,连嘴角都漾着幸福。真要说起来,他可从来没有像昨晚那么满足过……
可是明明是温暖的被窝里,怎么一觉醒来却是躺在地板上?侯温眼底有一丝疑惑。不过以昨晚的激烈程度来说,掉到地上也无可厚非。
“摔疼你了吧,都是为夫不好,害得你掉下来。”
左青词冰雪聪明,一下就听明白了:“小忧一点也不疼。”
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的小俏鼻,翻了个身子就要覆上她的身子,却被左青词一下子推开,她满脸娇羞地垂首:“老爷,您昨晚还要得不够吗?累得人家腰酸背疼地,现在大白天了,您还想怎么样嘛——”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咱们今晚再……”侯温一脸色相。
今晚还敢来是吧?左青词心中得意的笑,但是脸上总要装一装。
“老爷你好坏——”左姑娘狠狠地被自己雷了一把,不过她很快就抖了抖身子,甩去一身鸡皮疙瘩,继续挥舞着小粉拳砸向他的胸膛:“您、您就会欺负人家!”
“哈哈哈——”侯温看着眼前的左忧,笑得一脸得意。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然而他却没注意到,左姑娘低垂的眼眸中笑得比他更得意……
潇洒出墙
自此之后,侯温便日日过来寻她,左青词嫌他烦,就寻思借口说自己大病初愈,纵欲过度会伤身,这才勉强将他打发走。不过即便如此,三日里也必定会有一日赖在左园,死也不走,这样的后果便是喝迷幻水。
在侯温这只白老鼠的多次试验下,左青词已经可以配出完美的迷幻水。现在侯温喝了之后绝对会直挺挺地倒下自作春梦,而不会袭击她。
既然已经准备要跑路,左青词自然要做一个万全的准备,第一个要准备的便是银子。
左忧在家里的时候并不受宠,所以带过去的嫁妆也不丰厚,除了每月五两的例钱,她没有任何来源。左青词为了找跑路的银子,翻箱倒柜找了许久,也才摸出几十两银子。
不过她还没开始郁闷,侯温似乎也意识到以前太对不起她,所以急巴巴地送来很多东西,笑得左姑娘合不拢嘴,一点也不客气地全部收下,数钱数到手抽筋。
既然最根本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准备跑路的事情了。左青词一开始考虑过火遁,不过火遁有风险,而且很有可能会连累到小玖,所以火遁算下下策。
谁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她脑中的那个计策可是一箭三雕呢。左青词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
正在她为自己的计划洋洋自得时,小玖提着一个花篮走了进来。花篮里有杜鹃,有牡丹,有琼花,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曼荼罗和依兰。
“夫人,今日的花采回来了。”小玖将花篮放到桌案上,因为夫人一早就嘱咐过这些花她要动手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