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印象中,是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头火急火燎的一段语音,听得我半梦半醒之间,也是一心的烦躁和不安,我抱他抱得更紧了。
挂断电话后,我急忙把头往骆寒怀里缩。他过来抱住我,吻落到我额头,这才稍稍安抚了我的心情。
我又一次安心地闭眼等待睡意,可没过几秒,骆寒就悄悄地抽出枕在我脖子下的胳膊,慢慢地掀开被子。
他还是要走,刚刚只是在短暂地安抚我。
我生气了。又一次扑到他怀里,嘴里哼哼唧唧,在抱怨,又在撒娇。
你去哪儿?你不要走。。。。骆寒。。。。。。
骆寒没有了动作,他停在那里,稍稍顿住。我手胡乱地摸,摸到了他扑通扑通的心跳,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最终还是低头,摸摸我的头发,亲亲我的脸。
有任务。我得走了。
然后我就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喉头的哽咽,在他说他必须离开的时候。
骆寒,我舍不得你走。我。。。。。。
我很快就回来。你现在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好吗?没事的,你别怕。
他听得出我语气里的哀求,听得出我的依赖,也听得出我的害怕。
这样我就更离不开他了。
但他已经做了离开的准备,我就不会再不懂事。
我极不情愿地放开手,重新缩回被子里,他站在床边,离开前,还低头吻了我的额头。他走的时候,步子轻轻的,可他的气息越远,留在脑海里的印象就越深。
我知道他是个很负责任的好警察。
脾气再差,我依然不能拖他的后腿。
那天骆寒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三点,我处在一种模糊和清醒的边缘,越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准确情况,就越是有恐惧,在没有了骆寒的房间里,外面的天是黑的,我一个人在毫无意识地流泪,弱弱地小声哭。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来临。
我肿着双眼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给骆寒打电话。
他没有接。
我又继续打。
打到了第三个,他终于接了。对面的人却不是他。
喂?您好,我是骆队的同事,他现在还在勘察现场,手机不好带进去。我看您一直给他打电话,应该是有急事吧?有事的话您先告诉我行吗?待会儿队长出来,我再替您转告。
骆寒现在还好是吗?我没头没脑地问那头那个警察叔叔。
还好呀。没什么异常。
那您替我转告他,让他注意安全,有空的时候给我回电话就行了。
好的。
那次分别以后,骆寒很久都没有回家。我跟他说,我必须要搬走了。但是搬走的具体理由,我并没有说清楚。
其实,是因为,大学班级里通知了这次出国项目的学生名单。
名单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