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段很正常的话,我却听着很难受。
莫名地眼眶发胀。
我慢吞吞扎紧垃圾袋袋头的时候,骆寒推开了厨房的门,从里面出来,我双眼通红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很高,身型挺拔,挡住了外面的我,也挡住了厨房里面的我妈。
嘘我竖起手指放在唇边,无声地对他说。
骆寒的眼神告诉我,在那一刻,他懂得我无处安放的情绪。
然后,骆寒陪我一起下去倒垃圾。
我妈是什么时候想要你看着我的呀?我稳定了情绪,才开口问他。
就是我在医院里的时候,你天天来给我送饭,你出去洗碗的时候,阿姨就过来跟我说话,那时候字里行间的意思,我就懂了。
多此一举。干嘛要找人看着我呀?我还是下意识嘴硬。
原来我一直弄错了方向。我以为我妈对骆寒感兴趣是为了她自己,可原来我妈是为了我。
父母对孩子,永远都是这样牵挂的啊。骆寒随口答道。
然后这句话突然戳中了我。
我走到一片树荫下,本来就是夜晚,本来就是路灯昏暗,本来就是这样可以遮掩住所有表情的场合,我站在那儿不走了。
骆寒也停下来。
再开口时,我的声音在浅浅颤抖:
那警察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有爸爸牵挂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呀?
我抬起头来看他,眼睛又酸又涨,针扎一样疼。
可眼眶太重,都拦不住眼泪的时候,我慌张低头,伸手又忙乱地擦。
那一瞬间,我看到骆寒沉静下来的目光。
然后他靠近了。
我们的影子交错。
在斑驳的树荫下模糊地重合。
在我要哭出声音的时候,我的额头又一次碰到了他胸口。
只是这一次,换我无助又可怜地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他手掌探过来,从上到下,摩梭了几下我的头发。
对不起。
他声音好轻。比那晚的风还要和缓。
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抱歉?
我的胳膊环住他的腰,他围拢过来的手臂抱住了我的背。
我被某种奇异的魔力驱使着。
我把他抱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