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嵘已经疼得一句话讲不出来,好在一旁的辛五娘能帮她传达。
“那个……温大夫你没有,我们有啊……”
温时颜嘴角抽了抽,“不早说?”
好不容易,柯嵘身上的毒解了,伤口也重新包扎好,三人之间的微妙危险气氛也淡了许多。
柯嵘半躺在床上,经过治疗还有麻沸散的效果,她现在终于能缓口气。
她接上之前的疑问,“你说不是你发现的蹊跷,那是谁?”
温时颜反问,“你又是从何得知城中疫病不对劲?还是说你知道是谁搞的鬼?”
她眸光锐利,但其实她不太确定。
因为没有证据,她的推断全凭涣溪郡所见病症与当年那场瘟疫太像了,不同的是,当年得了那场病的人是因为身上的脓包疼痛难忍,大多是伤口感染而死,而涣溪郡这些人,身上不痛不痒,反而是咳血而死。
柯嵘张了张口,不服道,“是我先问的。”
温时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依了她,“是我的同路人最先有了质疑。”
“那他现在在哪?”辛五娘收拾好药渣,搬来了椅子坐下,“我们涣溪郡并不如表面看上去水浅,你最好把他叫过来,在此事盖棺定论之前,最好别冒险宣扬。”
柯嵘漠然点头,表示认同。
“他死了。”温时颜神情淡淡的,感受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死在上一场类似的疫病中。”
骑毛驴走江湖的骗子老郎中,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拟出那场疫病的治疗药房,他告诉城中那些人,他们得的不是自然瘟疫,是中了毒。
呵呵,可没人信他。
骂他是骗子,还害死了他。
也是啊,能让一整个城的人围绕在中毒的恐惧中,干出这件事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追责下来更要拉不少‘大人物’下水,就算不是瘟疫,也必须得是瘟疫。
“你是说……”辛五娘与柯嵘互看一眼,“之前有地方也发生过如今涣溪郡一样的事情?”
“是类似,不全一样。”温时颜严谨地纠正她。
之后,她将五年前发生在西面连山镇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遍。
柯嵘的面色越来越沉,一拳砸在床榻上发泄她的怒气,“我就说吧,这狗东西是为了自己顺利升官发财,拿我们全涣溪郡的百姓性命去交换!”
温时颜嘴唇轻抿成一条平直的线,随后开口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口中的这个狗东西是谁了吗?”
她有直觉,这个人一定是个关键。
柯嵘渐渐对她有了想要联手的想法,“你是否决定要对这件事插手到底?”
得到确认,她也不再隐瞒,“此人正是人面兽心的郡守,张全贵。”
温时颜颇为意外这个答案,“他不是很受郡县人们的爱戴吗?听说他拿了不少钱出来安抚百姓。”
若是照柯嵘的意思,郡守图财害命,这一大笔钱财拿出来可不少,他怎么舍得?
“哼。”柯嵘再开口,又是让她吃了一惊,“谁说拿钱的是张全贵了?他不过是个只会冒名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