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细细簌簌的响动靠近,在村民们提着水桶赶到时,终究是没有现身。
“救火,你们都救火。”梁绛现在没心思去管暗处的刺客,他得先救人,他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去救火。
预备包抄的近卫们迅速集结回来。
大火太猛烈了,村里的男女老少全部出动,才在晨曦破晓之时将火扑灭,但也只剩下黑乎乎的断壁残垣。
不少人都哭了。
“诶哟!神医多好的一家啊,给我家小孩看病从不收钱,怎么就遭此横祸噢!”
“老天无眼啊!”
“呜呜,阿颜姐姐,呜呜!”
“……”
梁绛满身狼狈,卷起的袖子边还有一小块烫伤,他丢下水桶,终于冲了进去。
“阿颜?”
他呼唤着,心下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愿意相信。
烧成这样,不可能有人活着。
近卫们都进来帮忙,抬起木头残渣。
露出第一具烧焦的尸体,旁边又一具,是成年人,是温父和温母,他们手紧握着,临死都没放开彼此。
摇篮里是空的,摇篮边有一具婴儿尸身,婴儿尸身旁是阿黄的成了焦炭的骨头。
阿黄在大火冲天时义无反顾地奔向了他们,发现小妹妹还活着,哇哇大哭,它试图衔走摇篮,却被烧断的横梁砸倒,生生烧死。
这是近卫的分析,梁绛脑子一片空白,还不断在废墟中打转,他还没找到阿颜。
“没有。”他扒开焦木,“这里也没有。”
就在他升起一丝丝希望时,脚底突然踩到了什么,是人的手骨。
“啊!!啊!!!”
他疯了一样扒开倾倒的柜子碎片,逼迫自己亲眼确认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
痛苦记忆的冲击无论过去多久,都无法消减,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
梁绛抱起桌上瑟瑟发抖的小黄狗,“阿黄,你怕我?”
话出口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不对,你不是阿黄了,不如重新给你取个名字。”
他望了望天,这么晚了,阿颜还没回来。
她不打算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