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了。”温时颜寒毛直竖,“三殿下饶命,请恕我酒后胡言。”
她再喝酒她就是狗!
“你我早已结拜,我还会因为这点小事要你性命吗?阿颜多虑了。”梁绛话锋一转,故作叹息,“诶,曾几何时,阿颜还夸我慈悲大方,不拘小节,是天下难寻第二人的一生知己,时光荏苒,岁月沧老,人心变化莫测,我已经在阿颜心中褪色了吗?”
见他越说越离谱,温时颜口中的食物都没了味道。
她曾经真有说过这些吗?肉麻死了……
梁绛还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道,“自古新人不见旧人泪,你如今的知己是谁?是祝风华吗?”
“咳咳!”温时颜刚送进口中的白粥差点呛出来,“三殿下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没有就好。”梁绛对她的反应稍稍放下心来。
他端起碗,抿了一勺没有加任何佐料的白粥,细嚼一会儿又放下。
多少年了,再没有小时候在林见小屋里吃到的味道。
他侧眸去看身边的人,想起昨夜。
好不容易将不安分的温时颜压制在身下,他正要拉过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
只一瞬的空当,温时颜的右手就挣脱了束缚,她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牛劲,挥手一耳光,干净利落,打得他耳朵嗡鸣。
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的耐心降至冰点。
“温时颜!”他怒了,高举起她的两只手腕。
余音未落,身下之人愣了愣神,下一秒似是被另一个人附体,瞪圆的眼中饱含了太多情绪,有惊吓,惶然,绝望,还有难以忽视的仇视。
“梁绛!”她的怒音比之于他更甚。
从没见过这样的她,梁绛的恼意被疑惑冲淡。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竟是让他胸膛砰砰跳动越来越清晰,呼吸渐渐不稳。
“阿颜?”
无人回应。
温时颜又扭动挣扎几下,彻底用光了力气,眼眸半眨不眨,绷紧的身体陷入柔软,最后沉沉睡去。
梁绛从上至下地盯着她的睡颜,四周安静得吓人,只能听见身下之人均匀的呼吸。
带着淡淡酒气的呼吸,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鬼使神差,他牵起温时颜的右手,缓缓抬起来,抚上自己被扇痛的左脸。
贴合她掌心皮肤触上的刹那,仿佛有电流掠过。
他慢慢闭上眼睛,是难以形容的奇异享受,舍不得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