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中,梁绛去燕塞北是为拉拢陆元岐,可真到了梁绛夺位之时,陆家军没出半个人相助。
梁绛笑容僵在脸上,声音也冷却下来,“阿颜怎知我去了何处?”
别说朝堂上下皆瞒得牢,就连王府内也少有几人知晓。
她,从何得知?
温时颜抿了抿嘴,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一味想怼他没细想。
她手心冒出热汗,看着紧握的长盒子,有了。
“羊乳酪,这么纯正的羊乳酪,只有产自西北游牧族,早些年我四方奔走听人提起过,味道能对得上,还有,京城四方剿匪之事用不上你堂堂皇子。”温时颜顿了顿,“我们大梁的姑娘多内敛含蓄,只会丢花入君怀,但靠近北方,是有三殿下口中的姑娘簇拥献花的情况,种种迹象表明殿下去的是北方,最重要的是,皇上刚嘉奖燕塞北的将士,我多少也有耳闻。”
最后补的这一句纯属胡诌,但她赌一下,梁绛此番风尘仆仆定没来得及听宫里的消息。
“我不过随口一问,阿颜这么紧张做什么?”梁绛眉间舒展开,半是玩笑道,“还有,你这一通细致入微的分析,不如别当劳什子太医,入我帷帐当个谋士?”
温时颜哼哼,“三殿下是看出我如今落魄,好心施舍我一个谋生之所?”
“不为谋生,只要阿颜高兴,哪怕是个尽出馊主意的狗头军师,也没人敢砍了你。”梁绛继续调笑。
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又猝不及防附到她耳边道,“军师这么会分析,不如再说说,陆小将军为何不认我的此番人情啊?”
温时颜只觉艳阳高照的头顶阴风阵阵,鸡皮疙瘩爬满后背。
“我……瞎说的。”
好在梁绛并未与她深究这个问题,又闲扯几句。
回到晴崖王府,梁绛进了自己房间再没出来。
温时颜觉得若是她从战场上回来,不倒头睡个三天三夜,都对比起自己的身体。
可出乎她的预料,第二天月亮刚升上来的时候,她的房门就被叩响。
是穿着一身慵懒长衫的梁绛。
他提着两壶醉仙居的佳酿,眼底的淡色青黑全然没了踪影,一双眸子清朗,竟是比天上月还要迷人。
“三殿下?”
温时颜刚唤一声,就被他歪头示意出来坐。
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架起了篝火,即使三月末夜间还有些凉,坐在火堆边,也感觉不到冷。
石桌前摆了整整齐齐几根木签子串肉,上头洒满了奇异味道的香料,架在木炭盆上烘烤,光是嗅一嗅,口水就要流下来。
“这是何物?”温时颜好奇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