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旁边襁褓,宝宝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睡觉的。
陆芜蘅点头:“嗯。”她抬头看妹妹,微微一笑道:“芜菱,我觉得你长大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只会看书吟诗,恃才傲物,对什么都看不惯的小姑娘了。”
她语气里既有感慨,也有感激。
陆芜菱也微微笑了笑:“经过这么多事,我要是再长不大,岂不成了实心疙瘩?”她又嗔怪地笑道:“好哇,姐姐,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
在陆芜蘅要求下,队伍朝着崔家的庄子上进发,不过其实陆芜蘅自己也不甚认路,只知道个大概方向罢了。
又要躲避军队,只能远远绕开大路,昼伏夜出,所以行程很慢。
他们的食物不算太充沛,但比起难民是好多了,有硬饼,也有米可以煮点粥喝,有点腊肉之类的可以打打牙祭,每次宿营时侍卫们都出去找吃的,找些野菜,蘑菇,运气好还能打点野味。
陆芜蘅的奶水一天天逐渐多起来,但始终不算充沛,毕竟营养不算好,这还是大家有什么都紧着她,其余人不过吃个半饱而已。
陆芜菱本来就不丰腴,这几天下来,更是瘦了一圈。
现在她已经不大在意马车的颠簸了。
马车颠簸对于陆芜蘅来说却是个折磨,她淤血还没排尽,颠簸之下,很快便湿了褥子。
紫燕绿蚁毫无怨尤地一歇下来就帮她洗褥子,陆芜蘅只有两个褥子可以替换。
第三天傍晚,他们收拾吃饭,准备开拔,这时候却远远看到一支军队远远而来,正是从崔家方向来的。
周侍卫连忙让三个侍卫带着马车和车上女眷赶着马往林子更深处躲避,他和其余两个侍卫留下来收拾那些柴火等痕迹。
结果那军队竟往这附近来宿营了。
周侍卫等三人将将收拾完,来不及撤退,只好潜伏下来。
大约六七百人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将军,兵士们扎好营,给他牵马,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年轻姑娘,从马上抱下来,那姑娘面色有些苍白。
周侍卫等看清楚了,这姑娘赫然就是李曼娘。
那么,这位将军估计就是吴将军了。
吴将军情绪看上去并不高,脸色没有好神色,整个队伍也谈不上兴高采烈。
周侍卫忍不住便想,是不是他们没能进入崔家的密室?
李曼娘小心翼翼观察着吴将军的面色,其实照周侍卫看,她还算是幸运的,她的事都传开了,一个孤女,不接受亲戚家好心安排的不错的婚事,居然逃了,又恰好遇上兵乱,没被乱兵女干杀,能跟着领军者为妾,已经算得运气好,或者本事大了。
兵士炊好饭,李曼娘亲自双手捧了,奉给吴将军,纤纤素手,百般曲意婉转奉承伺候。
吴将军还是气哼哼的。
李曼娘怯生生,柔声道:“将军莫要气恼了,虽说那里头没有金银,毕竟还有那么多粮草呢。”
吴将军气道:“听了那个仆妇的话,巴巴地赶回去,又费整整两天砸开石门,结果呢!那密库里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竟是空的!除了些粮食,就只有个死老婆子的尸首!真他妈的晦气!崔家这窝子狐狸!估计早藏哪去了!”
李曼娘道:“宋妈妈不是说她走得时候陆家两姐妹还在呢吗?就这几天,她们几个弱女子,一定跑不远,兴许能捉住呢。”
吴将军哼了一声,道:“但愿能捉住,四殿下说了,只要能活捉陆芜菱,就能官升一级。还有陆芜菱的姐姐,崔家虽然未必把一个儿媳妇放在眼里,孙子总未必不要吧?也能换些金银。”
李曼娘出神想了想,道,“不知道四殿下要活捉陆芜菱干嘛?陆芜蘅生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孙子呢。”
吴将军嘿嘿笑了两声,道:“男人要活捉一个女人有啥用?还用说吗?听说四殿下惦记她也有年头了……何况她被赐婚的是老大那边的将军,说不定还能利用来策反一个,嘿嘿。”
又看了一眼李曼娘:“生的要是女娃就没用了,崔家肯定不肯高价赎回去!你们女人啊,关键要能生儿子!”说着他大手粗鲁地掰过李曼娘的细腰,揽过来,捏了捏她的屁股,遗憾道:“你屁股太小了,恐怕不是宜男相!”说着用力拍了两下,哈哈大笑道,“走,跟我回营房生儿子去,生了儿子我就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