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哥哥没告诉她这次具体要做什么,但肯定有巨大的麻烦,不然华元帅也不会亲至罗浮仙舟。
镜流瞥了一眼远处逐渐靠近的两道身影,也没压低声音,淡淡开口:“小妹妹,你的确没说错。对于剑道,景元能给彦卿的指导有限。”
“其次,太过宠溺,景元难辞其责。”
白发身影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嘻嘻不起来了。
身旁的墨绿渐变发色的少年憋着笑,正揶揄地看着他。
“emm。。。这我就不知道了。”东方婠严肃的气场被镜流这两句破得一干二净。
随即继续对彦卿说道:“天赋这东西是先天的,咱们没法决定。”
“但如果你能找到正确的方向,那绝对不会跟我的差距这么大。”
“我的修行。。。出了问题?”彦卿听到这句,渐渐降了温,充斥心房的是满满的不解。
“练剑,亦是练心。剑心圆满,前路自通,从此一帆风顺,再无阻碍。”
“练剑,不可只顾剑式,与之相比,更重要的是‘意’。”
“彦卿,你为何挥剑?”
“我为何挥剑。。。。。。?”彦卿渐渐陷入了沉思。
全然没注意到那两道身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东方婠欢快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哥哥!你怎么来啦?”
东方滉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妹妹,揉着那一头秀发:“准备环节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闲下来自然就过来了。”
听到这话的景元忍不住心中腹诽:‘对对对,不知道是谁看到一半接到妹妹的消息就跑过来了。啧~’
“将军!你都听到了。。。?我。。。那个。。。不是。。。。。。”彦卿看到景元过来,顿时支吾起来,说话都结巴了。
云璃则是好奇地打量起东方滉,跟两人分别打了招呼。
景元神色如常,拍了拍彦卿的肩膀:“年少轻狂嘛,我当年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她们两个说得都没错。”
“我这个做师傅的,难辞其责。”
“明悟本心,方可精进,好好思考东方婠问你的这个问题,你究竟是为何挥剑?”
“唉~”景元制止了立马就想回答的彦卿:“时间还多,不着急。”
都不用彦卿说出来,景元就大致知道彦卿会怎么回答。
但他想听的不是这个,他希望彦卿能找到自己挥剑的真正意义。
“是。。。。。。”
转而看向面前双手环胸的镜流,神色复杂:“真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这种场合。。。师傅。”
时过境迁。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傅?”镜流闭眼,取出黑纱系紧重新遮蔽双眸,语气逐渐冰冷:“我有没有教过你该如何处置堕入魔阴之人?”
“景元铭记于心,从未忘却。”景元微微抬头,看向‘天空’:“魔阴身是长生种的宿命,堕入魔阴者,六尘颠倒,人伦尽丧。当一剑贯穿丹府,断其生息,了其性命,绝不可留情。”
“你不该留手。”镜流已然毫无情感波澜。
“阿滉,屏障还没解除吧?接下来这番话被有心人听见那我这将军之位可就坐到头了。”景元回头,那一抹笑容是那么地苦涩。
“畅所欲言便是。出了问题,我给你担着,别让自己后悔。”东方滉给出回应,同时屏蔽了在场其他两人的感官。
再怎么说,景元也算他的朋友,私下的忙,能帮,自然会帮。
“哈。。。那可真是太让人安心了。”
东方滉这番话,毫无疑问给景元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潜意思也是在告诉他,让他自己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对待镜流。
不会有其他人插手干预,就算有,他也会帮他挡回去。
景元呼出一口气:“道理谁都懂,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