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精神鉴定没有那么快,也是需要长期观察的,程建能得到这个结果,也是和鉴定科的人熟悉,根据经验判断给出来的结论,但是这也只是大概率的推测,是不能完全当做鉴定结果的,白子涵就在一边将这电话中的内容都听了去。
裴钧向他看过来,一句话没说,白子涵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当下出声:
“若是只表现为人际交往能力缺失的精神障碍的话,那么李长河的口供的可采信度就极高,我建议等他情绪稳定的时候找来精神病鉴定中心的人在侧作证,你们从头盘问,如果这个就是最终精神鉴定结果的话,他的证词按照规定是可以被采信的。”
即便是精神病人也不是所有的证词都不能用,只要能证明当时病人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话,那么他的供词就可用。
挂电话之前程建还抢着说了一句:
“哦,对了,听说检察院的张庭长被一个调解案缠住了,明天估计没时间去看你,一级警报解除。”
裴钧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白子涵倒是微微挑眉:
“呦,惦记裴队的人不少啊,人家都要上门来看你了?有兴趣?”
裴钧挑眉看了他一眼:
“单位同事热情介绍,难道都没有人给白主任介绍对象吗?”
一句话就将白子涵那刻在dna里的‘不能输给裴钧’的基因给激活了:
“笑话,我是一个都不见,否则那排队的人能绕医院一圈。”
裴钧眉眼微深,少有的刨根究底:
“为什么不见?”
“没有兴趣,大好年华不应该放在儿女情长上,我也没有那个时间。”
白子涵没了平常轻佻的论调,坐在了床边手里随意把玩着口袋里的自动笔,这几年下来他在实验室争分夺秒,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半过,一次一次的失败一次一次的继续,他怕来不及,他怕最终就算是戒断新药做出来,也来不及了,他看着多多一点儿一点儿的长高,怕那孩子一次一次地问他他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
裴钧微微沉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瞬间白子涵就恢复了平常那随意的模样,一挑眉:
“你呢?这么多年,没少相亲?”
难道他要在相亲的数量上输给裴钧吗?
“没相过。”
白子涵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轻轻翘起,但是嘴里可是一点儿不饶人:
“哎呦,刚才还说什么同事热情介绍,同事那么热情你怎么不去呢?”
裴钧回答的很干脆:
“我不打算结婚,相亲做什么?”
他这一行有了家就有了软肋,他看见过很多牺牲同事的家属痛苦的样子,也看见过家人被迫害而痛不欲生的同事,他不想走到那一步,不结婚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