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阿念脸色恢复了正常,虽然仍惨白,但是小舞知道,阿念的危险已然过去。
梓尧收了仙气,将阿念放回了床上,小舞上前给她擦了额头的汗,回头看向眉头紧皱的梓尧,“怎么了?”
梓尧似是不确定,强自压抑着什么,小舞心中疑虑更甚。
梓尧向后退了两步,从墟鼎内飞出一枚佩玉,那佩玉围着清漪绕了绕,忽然停了一下,直飞向了昏睡的阿念,在她额上盘旋几周,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脖颈处,一动不动。
小舞瞪大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梓尧微踉一步,闭了闭眸,随后睁开,里面是漫天的狂喜。
他上前坐在床上,紧紧的握住了阿念的手放到自己的眼上,盖住了温热。
小舞犹自震惊。
梓尧缓解了一下自己不稳的心绪,慢慢开口道,“小舞,她是念翕。”
小舞失声,“阿念,是念翕?”
梓尧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小舞恨不得狠狠得打了他一下,念及他刚刚为阿念疗伤损了仙气只得作罢。
她抓狂,“到底怎么回事啊?”
梓尧深深的凝着阿念,道,“我和念翕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便不再多说,其实念翕跳下诛仙台那天,除了我跟了下去,还有父君派下去的金刀庞元帅庞乔,念翕被诛仙台底下的戾气伤的魂魄四分五裂,我那时因身上有伤,刚一跳下去就失去了意识,但是庞乔却捕得了念翕的一魂。”
小舞隐隐觉得这一魂与阿念有关,忙问道,“然后呢?”
梓尧继续道,“父君对念翕十分痛恨,因此命庞乔用金刀将这一魂毁灭,庞乔与我关系甚好,也深知念翕从未做过恶事,动了恻隐之心,私自找了南海观世音菩萨,请求菩萨将这一魂超度,菩萨心善,应了庞乔所求。”
“我被清漪救醒后返回天上,整日酗酒,庞乔见我如此,告知我这件事,于是我便动了将这一魂重新召回补救的心思,我曾经送给念翕一块儿佩玉,就是这块儿。”他摸了摸阿念脖子上的佩玉,却见那佩玉紧紧的贴着阿念的肌肤,动了动,好像是烦梓尧打扰它和主人的重逢。
梓尧好笑,道,“它跟了念翕数载,积了念翕的气泽,可是不管我试了多少次,始终召不回念翕的这一魂,而这块儿佩玉并不是普通的佩玉,而是我娘亲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上古神器炎水玉。”
小舞一怔,从梓尧的话里话外,似是能深刻的感受的到梓尧对念翕的一往情深,那他对阿念呢?如今阿念是念翕的一魂自然皆大欢喜,若不是……小舞心惊,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梓尧却像是感知到了她心中所想,轻轻一笑,道,“即使阿念不是念翕的这一魂,我对她也此生不渝,我俩已经成过亲,只是这傻丫头不知晓罢了。”
小舞点头,她自是相信梓尧的,可是前不久,他可是因为盗取女娲石复活念翕而获刑。
好像解开一个疑团,便又有更多的扑了上来,小舞屏息,听梓尧一一道来。
梓尧抚了抚阿念额前的碎发,道,“炎水玉本身就具备招魂噬魄的仙力,若是它都无法召回念翕的魂,只能说明这魂被更厉害的神器所捕,而这一仙力能抵抗的过炎水玉的,只有女娲石,所以,我打算盗取女娲石。”
说着,他自嘲一笑,“可惜,当我拿到女娲石后,发现里面并不是念翕那一魂,而是……”
而是他娘亲的气泽。
那天他对他舅舅文曲星君道出了要盗取女娲石的想法,其实只不过是试探,因为女娲石里究竟是否锁了念翕这一魂,他也不敢肯定,但是他舅舅却说了一句,“原来你都知道了。”
他当时误以为他想的没错,谁知,他舅舅以为的却是,他知道了他父君用女娲石凝聚了他娘亲的气泽。
他哪里会知道。
他一直觉得他父君是不爱他娘亲的,所以当他探出女娲石里,天君的秘密后,心中说不清是痛是怒,将里面那气泽尽数摧毁。
女娲石又怎样,上古神器又如何,他娘亲不同于念翕,死了就是死了,回不来就是回不来了。
那些气泽,就像是留着他娘亲的一根长发,徒增伤感,别无它用。
于是,也就有了天君因少君梓尧盗取女娲石动怒一事。
倒不曾想,这样一件事,竟让他的小姑娘辛苦至此。
小舞见他沉默,不愿再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