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于苏他们,船舱的油灯一直亮着;
就如某个早就打好主意,按照窥视一切的人;
见到他们舱房的灯一直亮着,确信自己扒拉上的那个上等舱蠢货,主仆俱都已经歇下了以后,他便从自己底舱的大通铺内,悄无声息的晃悠到了上层甲板。
彼此,于苏姑嫂二人正在舱房内燃起了五更鸡,准备给卷王们做点吃,好一会配着二妹妹从船娘那买来的夜宵一并送去隔壁。
正忙碌着,忽然……
咚咚咚,咚咚咚……
寂静的中等舱走廊内,突来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夜的宁静,显得是那样的清晰突兀。
船舱房本就不怎么隔音,且两间还离的近,忙碌中的于苏跟宋夏荷闻声一顿,侧耳仔细分辨,发现是有人敲隔壁的舱门,于苏皱眉。
心说这大晚上的,到底是何人敲隔壁小相公他们的门呢?
于苏心下才疑惑这,便听到隔壁门内,传来自家小相公的问询之声。
“谁?何人在外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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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外面的谭德,既然打着宋兴林的主意,自然是记得他的声音的。
听到宋兴林的回应问询之声,他忙整了整衣襟,清了清嗓子,摆出书生的谱,而后轻声应答,“在下三江北郊谭德,请问,舱内可是通阳白沙宋兴林?宋兄?”
屋内王水生听到门外的声音后,难得把脑袋从自己如获至宝的书本上拔开,诧异的看向面前同样手捧书籍,抬头望门的人疑惑道。
“宋师弟,这是?”
宋兴林听得外头的人自报家门,他迅速调集脑海里的信息,蓦地就想到了钱胖子宴请的那回,与自己攀谈的某人来,他挑挑眉,看向王水生。
“王师兄可曾记得那日郡守府,你我师兄弟搀扶出门的那个醉汉?”
王水生电光一闪,“外头来人便是那人?”
宋兴林点头。
王水生又诧异了,“既是那人,他又如何知道你在此处的?”,他们又不是相约一道上船赴考的呀,怎么会?
“宋兄?宋兄?”,砰砰砰……
舱门内,兄弟俩齐齐疑惑,舱门外,叫门的声音还在继续。
宋兴林瞄了一眼震动的门板勾唇,压低声音凑近王水生,悻悻然道了句,“谁知道呢,兴许是今日下船,叫他机缘巧合看到了咱们呗?”
“这样啊……”,王水生跟着点头,不过……“不过宋师弟,此间已晚,他此来是?”
宋兴林知道自家王师兄的意思,随即无奈摊手,“王师兄问我?我也不知何故啊……”
“宋兄,宋兄?宋兄可在舱呢?宋兄,在下三江北郊谭德啊,宋兄……”
师兄弟在舱房内咬耳朵,外头的谭德却越怕越急促,越叫越皱眉,心里有股子火气压不住。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可是看的真真的,确信自己找的人就在这间舱房内,而舱房内此刻还燃着灯,人并未睡下,自己才会来的。
结果里头的人迟迟不开门,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他谭德,不愿相认?